文╱李真卿
那晚,參加一場畢業典禮,跟學生恭喜致賀,懷著祝福告別後,才啟動機車前進到第一個十字路口,「碰」一聲,原來,我後面兩台機車的更後頭有一名女士,自摔了!
綠燈亮起,兩名騎士快速離去。可自摔的女士躺在地上,頭動身不動。遠遠地,只剩一隻小狗驚魂未定地陪著她,叫人不雞婆也不行。於是,機車熄火,走了過去。
看看狀況後,我決定拉起機車再來扶人,豈料,竟手無「扶機」之力,尷尬不已!幸好,此刻來了一名女騎士,俐落地將機車拉起,讓我去扶人。
就在扶人那一刻,我先驚見自摔的女士,一隻腳踝裹著厚厚紗布,套在細長的鞋子裡,模樣古怪;接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像舉重般才將她扶起,可一股酒臭味像導電般襲來,叫人不客氣地問「你喝酒喔!」她「嗯!」一聲,音量微弱到像偷竊般膽小。等她站好,從她背後的安全帽簷下,我又瞥見一層死白的不是紗布就是貼布,像鋪地毯沿著脖子和頸肩伏貼著。這一身傷痕,讓我腦海裡瞬間浮起多年來,一些被家暴或環境所逼,可仍堅持用上學試圖扭轉人生的女學生,不管年輕或年老。
不知她傷痕纍纍的原因為何,但有資格醉意上路嗎?今夜,我扶起她,可未來,誰管得住她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