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子筑
狹義說,我沒有書房;廣義說,只要一隅靜謐,我就擁有何處不書房的雅興。
臥室旁的起居室,緊臨窗邊有一座書櫃和一張四十多年前的嫁妝書桌,左側還有衣櫥、縫紉機、長方桌。這不到三坪的空間,兼具多功能,與其說是書房,不如稱為工作室更為貼切,但小小的空間卻是我縱放心靈的落腳處。
白天打開落地窗簾,陽光洩洪般奔竄進來,帶來明亮、希望,感覺整個空間變大了;戶外的氣旋前仆後繼,穿過紗窗與室內的溫度你儂我儂起來,漫著滿室恬靜,東南座向,冬暖夏涼。我在案桌前展讀,屋外雀鳥吱喳為伴,猶如為我朗朗書聲。
夜闌人靜,螢燈下我和電腦坦蕩交心,資訊蓬勃發展,知識不侷限紙本典冊,網路電子書無所不在,它學富五車是誠摯的解惑、傾聽者。
月色的夜晚,那循著窗台流瀉而來的月光清影,毫不嬌羞地裸在方寸斗室,我獨品銀緞迤邐的萬籟俱寂,思緒在蔓延。夜寂涼風徐徐,掬一口茶香,擁一處靜好。
寒舍沒有書房配置,所以客廳、神明廳也都有書櫃,隨處可以讓思維馳騁在文字詞律裡。浩瀚的知識海域,書籍是無聲的引航員,閱讀開啟智慧明燈,更是孤獨寂寞的陪伴者。老伴出國時,我喜歡在一樓客廳的躺椅上看書或抱著筆電打文稿,優韻的古典樂旋漾著,在這變身的書房沉澱自我,我思故我在,驅走一個人的違和感。
說書房,不奢望,只要一隅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