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蕎/彰化縣彰化女中二年十三班
窗,為一空間之眼眸,千萬光景盡收眼底。不同空間的窗,就如不同人的雙瞳,映出相異的光彩。
房間的窗,映著晨曦灑落,鳥鳴於窗緣;映著烈日直刺,蟲鳴於枝頂;映著晚霞柔撫,孩童笑鬧於田埂。它是準確的鐘,為日月與四季報時。
教室的窗,望出去,思緒拉遠。能看見遠方的林蔭與彎流中的清泉;能看見蔚藍大海與其中的成群鯨豚;能看見失聯的故人與遙不可及的過往。唯獨不見的,應是桌上的空格與問號。它是望遠鏡,透過它瞥見無限可能。
映出黑暗的窗,反射著自身,成了能偶爾窺視外頭的鏡面。返家列車的窗,劃破濃稠墨色,透明的玻璃盡染空寂的黑,成為最透澈的鏡,凌亂髮絲與微駝的背清楚映上。
過於清澈的窗,是飛鳥的陷阱。跌撞地誤入難以脫逃的籠,不斷慌亂地撲著翅翼,一次次撞上看不見的陷阱,終至成了墓穴,徒留一地迷惘的飛羽。
絕望之人眼前的窗,成為通往不同世界的出口。或許在寂靜且無人的夜裡,這是多麼大的重力,使得人們在也許尚有涼風拂面和稀落燈火的地點,鼓起勇氣踏出那出口後,不是選擇向上攀登,是向下沉墜。
窗戶印象是一張張的照片。相機是窗,拍下了無數或許是美好,或許是不堪的回憶,承載起無限渴望和思緒的自由翱翔。再次望向床前的窗,遁入綴滿星點的廣闊天空,為那靜默的夜色,輕聲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