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間 台北故宮 文物何去何從

文╱王靖(文史工作者) |2018.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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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靖(文史工作者)

故宮最近連遭爆料,先是傳出故宮擬閉館三年,文物移嘉義南院展出,院長陳其南在立法院答詢,又像在似有似無之間;接著又遭爆料,故宮將改制為東方圖書館,那其他文物又何去何從。

故宮南院和台北故宮原初在設定上就是兩回事,北院的國寶是行憲後中華民國政府帶來的文物,具有極高的文化意義,隱然意味著傳統中華文化的精粹就在故宮,故宮精品收藏所在就是文化正統所在;至於南院則以亞洲文化作為收藏和展出的重心。是以南院在設計之初就著重標榜台灣和亞洲文化的聯結。兩院之間有明顯的功能區隔,這是首先要有的基本認知。

移動北院藏品到南院展出,原無不妥,但絕非常態,況且故宮文物所以會渡海來台,可說是近代中國的一頁滄桑史,有血有淚,更有連綿不斷的悲劇敘事,幸好絕大多數的精品從北京、上海、長沙、武漢、寶雞、台中,直到今天落腳外雙溪,隨著政局的安定和發展,故宮也有了數十年的安定,也才有今天的規模和格局。

從故宮一再搬遷的歷程和戰禍連綿的悲劇,可以想像當初的艱難,文物卻能長保平安,這絕非倖致,而是從來有一定向,那就是最高境界的文化正統精華之所繫,文物搬遷就是憑藉此一認識,執事人員無不兢兢業業,生死以之,以確保文物安全。因此,非有絕對必要,故宮文物最忌搬遷和移動。

自中華民國建立共和以來,故宮所藏文物,自與中華民國同命共運,與國運共消長,共轉移,可謂國運命脈之所繫。所以選擇渡海來台亦出於此一考量,即隨著國體承載所在以為轉移,中華文化的實體和意象皆集粹於此,也由此折射映照。

是以故宮文物南移的命題若不能循此論證,即中華民國未來的發展動向要指向何方?故宮文物的指向也必然與之同行。故宮文物若要做出在地聯結,那就不是亞洲聯結的意象所能取代,而是中華文化得以在台灣的持續昂揚,要從收藏的書畫和器物中,以彰顯國寶文物為思考原點和承載的樞紐,必要和中華文化主體,從傳統中做出聯結。

是以故宮的在地化不在文物的南向,所當講究的要能善待並設定最高規格,才可能體現對故宮文物的珍視,如何活化故宮的文化瑰寶,讓故宮的收藏和展出更生活化,更貼近人民,拉近傳統和現代的距離,創造出新而美善的藝術和生活空間,這一切就在於如何有效經營故宮,檢驗的指標更在於中華文化在台灣的發展取得的高度,要讓觀者和參與者都有同感。

中華文化如何和亞洲文化做出有效的聯結,這是可以思考的命題,但決非蓋一個南院以亞洲文物作為收藏主題,偏又要以整建北院為名,將北院文物南移。況且故宮南北院原就是出於兩個不同的命題。

或謂故宮南院自開展以來,參觀人數遠遠不如北院,這原是意料中事,一是館藏的吸引力,二是區位吸引力,三是展出主題吸引力,南院皆不可能與北院分庭抗禮。中華和亞洲在概念和文化內涵上更是主客分明。以整建為名將文物南移展出,且若北院果然改制為東方圖書館,那就是從名分上去中國化,其作用更在稀釋中華文化精粹,終極則在主客錯位。

不能不令人質疑者也在此。以今天最高行政當局自稱是台獨工作者論,若出於此一意態,移動文物的命題,恐怕就不盡然是為了方便整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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