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報導／陳心儀、陳思

網路孕育網紅，直播創造明星，卻也有人單靠文字的力量走紅。

在這個自媒體盛行的時代，有個人僅用一年時間，便讓微信公眾號的訂閱人數突破八百萬。她就是馬凌，筆名「咪蒙」，一個靠碼字（Unicode）出名的網紅。在公眾號成立之初，「咪蒙」的一篇廣告是人民幣五千元，但如今，這個價格已翻了整整三十四倍，「咪蒙」的頭條軟文（文字廣告）報價達人民幣六十八萬元，專欄冠名（周末故事）報價人民幣三十萬元。

網路上對她的評價有褒有貶，喜歡她的人說她是「女性閨蜜」、「人生導師」；討厭她的人說她「思想偏激」、「煽動大眾情緒」。無論什麼說法，她確確實實成功了，站在中國自媒體的一個小高峰上笑傲群雄。

從傳統報業到公眾號

二○○二年，馬凌進入《南方都市報》工作，山東大學中文系碩士生的學歷背景讓她寫起學術文章信手拈來，然而將寫作轉向大眾，對她來說卻是一種技術考驗。「你自己識字就覺得自己寫得很棒？可是大家看不進去沒有意義。」這是馬凌對自己過去十二年傳媒工作的總結。

二○一二年咪蒙註冊了公眾號，那時的她感受到一股新的媒體力量正在崛起，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電影所吸引。二○一四年，她轉型成網路編劇，開了影視公司。可惜的是，她的影視之路並不成功，在投資虧損人民幣四百萬元後，她於二○一五年九月十五日發表了第一篇文章〈女友對你作？你應該謝天謝地，因為她愛你〉。馬凌感覺自己隱隱了解讀者想看些什麼。

成名為馬凌的事業帶來了轉機，卻也帶來了損毀。有人想請她免費寫軟文，馬凌拒絕了，對方吼道：「妳免費幫我做個廣告怎麼了？」這件事讓馬凌有些生氣，她改了當期的推送題目，寫了關於「我為什麼要幫你」的文章，這篇文章，讓咪蒙走進大眾視野，三天內粉絲從二十萬增加到一百多萬。

表態陷入輿論漩渦

日本留學生江歌被殺害的事件，因視頻節目《局面》在案發後一年後，報導了江歌母親和劉鑫的會面，成為網友熱議的焦點，咪蒙對此事表態後陷入輿論漩渦。

「今天寫這個事，有朋友提醒我，不要有立場，有立場會被罵。我理解他們對我的保護，但我想過，寫到粉絲千萬，就是為了支持應該支持的，反對應該反對的。我們總要為了捍衛心中的正義，做點什麼吧。」咪蒙在二○一七年十一月十二日的微信文章〈劉鑫江歌案：法律可以制裁凶手，但誰來制裁人性？〉最後這樣說道。

有媒體認為：「作為粉絲動輒千萬的自媒體，集體聲討一個法律上的受害者，而且是在相關事件並不明晰，案件尚未結束的情況下，進行道德批判與人身攻擊，這已經不僅僅是網路暴力能概括的事情了。」

許多網友也發表了自己的觀點：「這個世界已經足夠冷冰冰了，真的不需要大V來教我們如何冷冰冰得理直氣壯。」、「我們常常犯一種錯誤，誤以為一個人文字寫得精采，是出自思想上的豐厚，其實可能只是技術上的勝利而已。作為一個商人的勝利」、「法律可以制裁凶手，但誰來制裁人性？其實很簡單，用人性，制裁人性」、「如果善良最後的結果是生命被無辜踐踏，那還能用什麼來教育下一代什麼是對錯」……眾說紛紜，也讓咪蒙毀譽參。

無論如何，在這個網路時代，她趁勢而起，僅僅憑著個人獨立思惟和文字能力，成為備受關注的自媒體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