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湘綾
老實說,寫信給你,不為什麼,僅僅為了很想讀到你如詩的文字。只等著你什麼時候,突然想到,傳來給我。真奇怪,世上這麼多人,我好像只有對你特別包容。
可能抱持著某種「贖罪」的心理,想著前些日子,若不是手快,寫了封盲信給你,也不會這麼久了,都讀不到你的隻字片語。而你又偏偏住在老遠的南國之都,不知哪個神祕的角落,靠在哪座快要傾倒的牆,正等著看我哪時給你回音,你好輕輕的把手機一滑,就將我和我辛辛苦苦為你搜集來的消息,徹底刪除。
或者,不懷好意的在腦海裡想著,一些我無從探知的細瑣的情節。我不想瞞你,我不只等你寫的新作,更埋怨的念著,若要我寫你這個「怪人」的故事,總不能叫我光憑想像,還有仰仗你暑假給我的那麼一點點微薄的記憶,渺茫的印象;也或者,你僅僅半夜睡不著時,花了兩小時寫給我的,你所謂暈眩的「廢話」吧。
到頭來,逼得我像個偷偷摸摸的三流偵探,只好也只能上網去找你的浮光掠影。驚覺你,資優生的過去,甚至險些不惜翻牆,像那些藏頭縮尾躲在暗處,捕捉你光采奪目,抑或是狼狽不堪的過往
所幸你還年少,還沒有太多把柄落在眾目睽睽的臉書、微博、動態消息上。我能夠掌握的,依舊只有你愈形模糊的臉。看著你亮晃晃的在我蘋果手機螢幕裡,老扁著一張嘴,對著我說,沒有你大駕光臨的文學披薩聚會,看起來很無聊。也恨自己,禁不住你的「無聊」,太過衝動,又傳了些「不可愛」的短訊給你。
假如當時我說,要是你能來,所有你口中的「乏味」,也許因為你的那張可愛的鵝黃色扁嘴臉,變得有趣起來,也許你就能如我所願,再度傳來一首首讓我朝思暮想的詩篇。也許。
寫信給你,真的,不為什麼,只為了,重新閱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