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olden Horse Awards 她(他)們寫下歷史

文╱蘇詠智、陳建嘉 |201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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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右)比汪玲(左)還小,卻在《幾度夕陽紅》電影裡演媽媽。圖╱資料照片
江青(右)在《幾度夕陽紅》展現超齡成熟的演技。圖╱資料照片
楊惠姍(前)兩度金馬封后,都是超齡演出,《金大班的最後一夜》的姚煒(後)呼聲雖高卻落空。圖╱資料照片

文╱蘇詠智、陳建嘉

跨齡影后 演技獲青睞

演員演戲需要拿生活中的經歷作為養分,卻常常有不符合真實狀況的演出。最常見的就是年齡上的改變。在金馬獎超過半世紀的歷史中,演員超齡扮老或是降齡裝小,都有獲獎或入圍的例子。

瓊瑤小說改編的電影曾在影史上寫下光輝的一頁,由於書中人物感情豐富、衝突強烈,給演員很多的發揮空間。金馬獎史上,歸亞蕾、江青、盧碧雲、張艾嘉等都是因演出瓊瑤原著影片獲獎。

20歲江青 揣摩中年婦人

江青在《幾度夕陽紅》中扮演貫穿整個故事的李夢竹,要從年輕時的靈秀婉約,演到中年後為家計所苦、憂愁滄桑的模樣,是很大的挑戰。她拍片時才20歲左右,就算是那時代的人較早熟,要揣摩出中年之後、兒女都快成年的婦人神態,依舊是艱鉅的任務,不過江青高分過關,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幾度夕陽紅》是邵氏大導演李翰祥從香港來台灣創辦國聯影業的大製作之一,公司力捧的「國聯五鳳」全部出動,江青、汪玲、甄珍分別扮演戲分較重的3位女主角,人物的輩分最長、歲數最高的是江青飾演的李夢竹,實際年齡最大的卻是演她女兒的汪玲,江青的演技不但讓觀眾相信她是汪玲的媽,也相信她是曾有過燦爛青春、走過滄桑的中年婦女,隨著片子上映後叫好又叫座,她也以此片在21歲時成為金馬影后。

楊惠姍逆齡 擊敗金大班姚煒

江青超齡演技封后,多年之後的金馬獎,又有超齡扮演媽媽的楊惠姍,靠《小逃犯》拿下最佳女主角。楊惠姍在片中演的也是有念中學女兒的母親,當時她30出頭,嚴格來說還比角色年輕了些,有趣的是片子裡演女兒的程秀瑛剛好是裝小,角色才16歲,實際只比「媽媽」楊惠姍小7歲,由於程秀瑛已經在影視圈成名、演出經驗豐富,加上造型的幫助,也把外表不起眼的懷春少女演得活靈活現,入圍了最佳女配角。

楊惠姍在《小逃犯》中的演技固然出色,然而當年她角逐金馬獎更寄予厚望的是根據白先勇小說改編的《玉卿嫂》,最後她也以《小逃犯》讓呼聲極高、同樣來自白先勇原著的《金大班的最後一夜》姚煒,成了手下敗將。

小2歲小畢 得叫張純芳「媽」

台灣新電影之中堪稱叫好又叫座的《小畢的故事》,扮演媽媽的張純芳23歲入圍影后,片中她演的雖然也是年輕母親,年紀還是要比她真實年齡稍長幾歲。她的兒子由好幾位演員接棒飾演,少年期的鈕承澤和成年後的庹宗華,各只比她小6歲和2歲,她和鈕承澤實際上只有姊弟的年齡差距,銀幕上卻把母子演得有模有樣,分別獲得最佳女主角、男配角提名。

17歲封后 李小璐史上最嫩

今年金馬獎入圍演員中,最讓人驚豔的是年僅14歲的文淇,她若能獲獎,即打破紀錄成為最年輕的金馬影后。

目前最年輕的金馬獎影后,首推《天浴》的李小璐,此片由陳沖執導,李小璐片中清新脫俗,卻又被殘酷的成人世界摧殘,演技精湛,17歲便拿下影后,但之後再也沒有代表作,2012年嫁給同為演員的賈乃亮,同年生下女兒。

當年以《蒂蒂日記》獲金馬影后的恬妞,年僅20歲。恬妞今年回台拍電影《藍色項圈》,片中飾演校長,氣場依舊強大。

夏雨22歲 一出道即搶下帝盤

金馬影帝部分,夏雨22歲就以《陽光燦爛的日子》拿下影帝,同年還以該片奪威尼斯影展最佳男演員,甫出道就有亮眼表現,近年常在賣座片擔任綠葉配角,一樣搶眼。

劉燁23歲以《藍宇》獲得金馬影帝,當年他與另一男主角胡軍雙雙入圍金馬獎。劉燁去年拍攝的《追兇者也》,公認的佳作。

阮經天則是近年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年輕影帝,28歲的他以《艋舺》獲獎,當年打敗王學圻、倪大紅及秦昊,阮經天獲獎時當場大哭,成為金馬獎的經典畫面。

消失的童星獎 謝玲玲曾連莊

現今已消失的金馬獎最佳童星獎,卻是半世紀前金馬獎創立時就已經存在,當年的辦法中規定,影帝影后可得到獎金4萬元,最佳童星則和男女配角一樣有獎金2萬元,還算是頗重要的獎項。

國片影壇一直不乏天生有表演細胞的厲害童星,也有不少童星長大以後繼續拍戲,成為著名演員。金馬獎歷屆最佳童星之中,唯一兩年連莊拿獎的謝玲玲,在《婉君表妹》與《我女若蘭》都演女主角唐寶雲的童年,楚楚可憐的模樣相當討人喜歡。她長大之後,除了是中視當家花旦之一,也和林青霞、秦祥林、秦漢等合作主演瓊瑤電影,直到息影嫁給林建岳為止,在影視圈發展順遂。

現今已是中生代實力派的湯志偉,12歲時憑《天倫樂》中尋找生父的男孩,獲得金馬評審的青睞得獎。

石安妮15歲拿童星獎 好尷尬

以反串演出《新桃太郎》在日本大受歡迎的林小樓,早在13歲就以《鄉野人》抱走金馬獎最佳童星獎,片中也是演男孩。之後順利轉型新聞記者、主播的石安妮,曾是台灣當紅少女明星,15歲的時候以《魔輪》成為金馬獎最佳童星。

不過石安妮這座獎,引起不少討論,重點就在15歲已是少女,能否仍看做「童星」?隔年的金馬獎從善如流,將童星獎年齡設限在6歲至12歲,認為1至5歲的小朋友太小,不適合過早面對競爭壓力,對身心正常發展有影響。

小彬彬不滿6歲 無緣獎項

只不過那時正大為走紅、還到香港拍片的小彬彬,就因不滿6歲、沒有資格參加,讓很多人叫屈。此時又有不同的意見,覺得鼓勵小孩當童星,除了難顧及課業、熬夜拍戲也會損及健康,金馬獎不宜助長,因此從第22屆金馬獎起取消最佳童星獎,往後若有出色的童星就按照戲分直接角逐主配角獎。按照過去的發展,今年雙料入圍最佳女主、女配角的14歲新秀文淇,在最初的20屆金馬獎都可以角逐童星獎。

梁兄哥該不該給影帝 難倒評審

「反串」雖然容易突顯演員的功力,在金馬獎上卻也曾經成為評審頭痛的問題,到底該以角色的性別還是演員本身的性別來給獎?一度引起熱烈討論。第一個丟出這難題的,正是風靡寶島、令台北成為「狂人城」的「梁兄哥」凌波。

邵氏電影《梁山伯與祝英台》在民國52年春天於全台各地瘋狂賣座,打破影史最高票房紀錄,反串梁山伯的凌波,也成為無數迷姐迷妹的新偶像。那時金馬獎才頒到第2屆,頒獎典禮前一個多月已公布得獎名單,《梁山伯與祝英台》毫無意外獲得最佳影片大獎,樂蒂得到最佳女主角,但凌波並不是影帝得主,而被頒了一座最佳演員特別獎,原來評審也為她該得到何種肯定傷透腦筋,若給她最佳男主角,她卻是女兒身,若是頒了女主角,她片中演的偏又是男人,討論到最後只能給特別獎。那年凌波正新紅乍紫,堪稱萬千寶島影迷最期待來台領獎的香港影星﹑金馬獎評審也不願意讓他空手而歸,引發群情激憤,果然在頒獎典禮當周,她成為最受矚目的焦點,遠比拿下最佳男主角的唐菁還要風光。

凌波之後以《烽火萬里情》的苦命媳婦角色,終於榮登金馬獎影后,10年之後卻再一次在黃梅調電影《新紅樓夢》裡反串賈寶玉,又一度演男人角逐金馬獎。無獨有偶,當年《紅樓夢》引發各大電影公司之間的多胞大戰,邵氏也找了「梁祝」導演李翰祥拍了《金玉良緣紅樓夢》,由新生代玉女偶像林青霞飾演賈寶玉,同樣也瞄準金馬獎。有趣的是,《新紅樓夢》電影公司這次真的幫凌波報名參加最佳男主角,邵氏卻幫林青霞報最佳女主角,兩個人都沒有入圍,不造成爭議。

《金玉良緣紅樓夢》似乎預告了林青霞之後將改穿男裝、於影壇再起風雲,她在武俠片《笑傲江湖2東方不敗》,扮演日月神教中為練神功而自宮變成女人的男子,亦男亦女的獨特丰采,迷倒無數觀眾,一度被視為角逐金馬獎的強棒,此時金馬獎已經和其他國際性電影獎大都一致,以演員本身的性別為準,林青霞當年無法擠上金馬影后入圍名單,卻還是被香港電影金像獎提名了最佳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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