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鵬來

老婆是全家人的鬧鐘。從兩個小孩上學之後，老婆就是「媽媽鐘」，運用她的想像與魅力，讓小孩心甘情願地起床。她擔任「媽媽鐘」多年，等孩子長大逐漸懂事，會運用收音機設定音樂起床後，這才卸下「媽媽鐘」的角色。

回想老婆擔任「媽媽鐘」的歲月，時常是自己打理好之後，才到孩子的臥室，用體溫溫暖孩子的身體，再加上言語的「輕呼慢喚」。等到孩子醒來，還會跟他們聊一下天，培養起床的心情，也讓孩子在床上伸伸懶腰，心甘情願地起床漱洗吃早餐。這時，老婆特意播放的起床樂也響起了，有音樂陪伴的早晨，讓心情飛揚起來，是一天幸福的開始。

而我退休的第一年，常因壓力難以紓解，早上睡得不省人事。於是，老婆又重新回到「媽媽鐘」的角色。

通常是在臉上獻上一個吻，當我聞到老婆的水粉味甦醒過來，還會賴在床上不願下床，她便掀起我的棉被，整個身子倚靠過來躺在我身旁，親密地撫摸著我的臉；有時候，我因自覺睡眠不足還想再睡，她就聊起天來，讓我幾分鐘之後不得不自願起床，雖然心裡有點氣她，但表面上也只能保持紳士風度。

其實真的要感謝老婆讓我早起，有比較正常的作息，後來也感覺，其實早起還挺好的。此舉也讓我想起先慈在我就讀國小時期，輕聲細語地呼喚家裡幾個小孩起床的情景，那溫暖的母愛，總是讓年長後在外工作飄泊的心靈，充滿感動和幸福。

「媽媽鐘」展現了溫柔的力量。過去的我不到八點不會下床，如今我常是七點左右，便在三合院落的西廂房閱讀書報，迎接從昏黑夜裡逐漸甦醒的晨曦，看著萬道霞光，不自覺充滿活力，開始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