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滿謙法師(現任佛光山海外巡監院院長、歐洲總住持)
時間真快,回顧進入佛學院的時間,才一眨眼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在佛學院的日子,記憶中最深刻的是一開學,老師指派我和其他五位同學去大寮典座整學期,原因是過去每周同學輪流典座,同學煮不出叢林菜,每每讓職事嫌棄連菜都煮不好,因此要我們這一組爭氣,一雪前恥。
我們這一組真是絕配,因為都是高學歷的知識分子,從來沒有下廚過,唯一的我會起柴火,每天負責起火,然而其他人挑菜很慢,鍋子都要燒焦了,菜還沒挑好,更遑論洗菜切菜。這時候我只好放一瓢水入鍋,回頭去幫忙挑菜洗菜切菜,一陣混亂後終於下鍋炒菜完成典座,趕在最後一刻讓行堂完成發菜。
喝!終於不用整組被罰跪香,因為老師說,讓大眾每人延遲一分鐘,一千個人就是殺生一千分鐘,事情嚴重。
每天的三餐典座,彷彿與時間賽跑,也磨練我的耐心,學習與不同個性的同學相處,如何以最快速度完成色香味俱全的飲食供養大眾。
廚房就是一面「照妖鏡」,照出我的貪瞋痴慢疑,讓我看到自己的問題,進而鍛鍊身心,降伏八萬魔軍。
第二學期開學,心中暗自歡喜終於可以解脫了,孰料老師說你去學習「庫頭」。
庫頭是管理大寮(廚房)的工作,包括開菜單,叫菜、清點送來的菜,還要管理人事,確定每餐能準時完成,這個工作比起典座更加複雜,於是又開始與時間賽跑,在人事時地物中淬煉,每天開大靜敲鐘鼓靜坐時,我已經閉眼昏沉,頻頻點頭,與被尊為「天眼第一」阿那律尊者相會。
回想在佛學院的時光,公務的時間多過上課時間,同學自修我要去典座,晚上藥石後趕著洗衣晾衣,在晚自習之前要回到教室自修,這樣的讀書非但沒有比別人少讀,奇特的是老師交代的功課,我只要到了圖書館,很快就能找到書籍,彷彿韋馱菩薩協助提點,讓我很快能完成作業。因為沒有時間重做筆記,訓練出上課就要專注聆聽,下課前要完成筆記;利用零碎時間背書更是每天分秒必爭的功課,奇怪的是,很多原本不孰悉的經文竟然都自然熟悉。
佛光山的教育是解行並重,師父上人經常教導我們「做中學」,在佛學院的那段日子,山上經常舉辦國際學術會議或國際性活動,每天跟隨在師父、長老身邊學習,慢慢也熟悉如何策畫國際會議,對於日後主辦南半球最大寺院南天寺的落成開光和國際佛光會世界總會第四屆第三次理事會會議在雪梨舉行,漸不感覺吃力;之後在西來寺參加世界佛教徒友誼會第十六屆會議、在桃園講堂擔任住持時,承擔第十八屆會議的交通接送;乃至千禧年在南天寺承辦第二十屆的世界佛教徒友誼會,一次比一次輕鬆,這都是當年在佛學院鍛鍊的成果。
而在南天寺落成後,鑑於教育的重要,我開始辦南天佛學院。
二○○四年師父上人到大洋洲弘法,調派我回叢林學院擔任院長,我從最初學生的角色轉為教育工作者,三年晨鐘暮鼓陪著學生讀書研習,任滿後受調到歐洲,籌建歐洲本山法華禪寺。近年來在法華禪寺開辦「法華書院」,希望培植更多弘法人才。
從叢林學院到海外辦佛學院,是希望把在本山佛學院的學習經驗移植到大洋洲、歐洲。一路走來,佛學院點點滴滴的美好歲月竟然是最美的記憶。
對我來說,這一生,生生世世都是在佛學院,只要還沒成佛之前都是在「佛學院」學習,只是這個佛學院,是從本山的佛學院擴大到世界的每一角落,在佛光山的佛學院,是無止盡的學習與淬鍊。
佛光山叢林學院對我而言,是此生修道鍛鍊身心的大叢林,感謝「在佛學院的日子」,感謝母校「叢林學院」,讓我成長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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