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櫻桃

歌與詩可以形成什麼樣的作品？什麼樣的連結呢？可以與自己對話、與他人溝通、與世界交流……真正好的作品，我想，應該是來自真誠且深度的省思與自問。

巴布．狄倫（Bob Dylan）以詩、以詞曲、以歌聲、以樂器創作，引人矚目，獲得無數音樂獎項與普立茲獎、諾貝爾文學獎。一直以來我不熟悉他的歌曲，倒是很喜愛以他為內在靈魂所創造的電影《搖滾啟示錄》（I’m Not There）。六人分飾的角色，不同年齡不同膚色不同名字，是黑人是白人，是小孩是成人，卻都是代表巴布．狄倫，也可說不是巴布．狄倫。克里斯汀．貝爾、班．維蕭、希斯．萊傑、凱特．布蘭琪等幾位知名演員所飾演的角色，都具有類似狄倫的樣貌、言談與生命歷程。

凱特．布蘭琪反串男性，最吸引我的目光。一頭亂亂的捲髮、消瘦的臉頰與身形、不時的吸菸、不羈又神迷的眼神，把年輕時代狄倫備受喜愛與質疑，面對媒體的反應飾演得收放自如。

狄倫天性具有思索與流浪的精神。反戰，對時事有所批判，被視為美國文化的象徵。他的名曲〈Blowing In The Wind〉以旅途、男人、大海、沙灘、鴿子，感嘆砲火與和平的關係。他寫詩，不認為自己是詩人，曾寫下：「一首詩就像赤裸的人，就算是魔鬼，也不只一人，一首歌就像獨行俠。」他很早前就察覺活在自己的時代得唱自己的歌。他說詩人不一定要寫詩，但是，詩，顯然已進入他的心髓，因為他說過：「看到詩、聽到詩、呼吸到詩，全都磨入我肌膚的毛孔。」他愛看書、愛到圖書館翻閱早年代的新聞事件作為創作歌曲的靈感。擅長的樂器是吉他與口琴。這樣感性又具聲名的文化人、音樂人，戀愛歷程是我所悄悄好奇的，想在他的傳記裡尋出蛛絲馬跡。他對於婚姻生活的描述少於創作的敘述，但仍可見他對婚姻對生活對兒女的保護。

我猜測讓他很難忘的戀情有兩段，一是蘇西，狄倫形容這段愛情是生平第一次墜入愛河：「愛神丘比特的箭曾經射過我耳邊，但這回射中了我的心。」另一位是民謠天后瓊．拜雅，當他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拜雅，即已迷戀，他說「她美得不得了！」讓他捨不得眨眼，視她為宗教般的人物。他認為拜雅會讓人想獻上自己，也認為拜雅的歌聲可以直通上帝。眾所皆知，蘋果賈伯斯崇拜狄倫，賈伯斯也曾與拜雅有段難忘的戀情 。

我喜歡U2主唱波諾的歌聲，像是個純淨通澈的世界。狄倫認為波諾有顆古老詩人的靈魂，與波諾聚會就像是在火車上吃飯，一直在「移動」。當我看到這段描述，想像著以靈魂交會的自由度，既可毫無限制地穿越時空，仍保有「定點」，那是一座不會讓人傷心的城市——美國的紐奧良。

紐奧良在狄倫的心版上具有很高的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