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遊蹤 那一年,全家一起走過的奇萊南華

文/林柏岑 |2017.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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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高南峰及帥氣的能高主峰。圖/蔡日興
橡皮擦和菜瓜布兩個好麻吉在冰雪奇緣的場景。圖/林柏岑
奇萊南華全家唯一的合照。圖/林柏岑

二○一三年山社五十周年的清水會師之後,從前一起爬山的夥伴們又再度相聚,與以往不同的是,我們的身邊多了許多小「山胞」。這些小山胞在一次又一次的登山露營活動中,從陌生到熟悉,經過無數的登山訓練後,二○一六年的二二八連假,我們決定挑戰三天兩夜的奇萊南華行程。

爬山,最能夠看出一個人的真性情了。奇萊南華第一天就要走十三點五公里到天池山莊(總爬升一千三百公尺),這一群總是蹦蹦跳跳的小山胞,剛開始還很有活力地邊走邊玩,到後來,幾乎每個人都叫苦連天。在走了將近十三公里的步道後,哥哥橡皮擦早已筋疲力盡,雖然知道山莊就快到了,最後的那幾百公尺卻像有魔咒一般,走也走不完;而他的好朋友菜瓜布,就這樣陪在他身邊慢慢走,拚命講冷笑話鼓勵他前進。此時,菜瓜布的家人早已抵達山莊,只有他一人還在路途上陪伴著我們。

好不容易抵達天池山莊,和橡皮擦休息了一個小時,後面的夥伴也陸續到達,卻仍不見妹妹向日葵和爸爸的蹤影。心急如焚的我將橡皮擦交給其他夥伴,從天池山莊拎著熱可可,往回跑了兩公里,終於看見熟悉的身影。於是,就這樣跟著他們父女的步伐,聽爸爸說著精采絕倫的故事,一步一步前進到山莊。

第二天的行程,是爬奇萊南峰及南華山兩顆百岳。休息一晚後,小朋友們再度滿血復活,個個精力充沛。我跟橡皮擦在前面與大家同行,爸爸和向日葵在後面慢慢走。快到奇萊南峰時,尖叫聲此起彼落,原來奇萊南峰下方的霧淞,讓我們彷彿來到了《冰雪奇緣》的場景,不同形狀的樹葉,結成各式奇幻的冰花,小朋友們興奮地打冰仗、吃冰棒,是這段旅程中最美麗的驚喜。而從奇萊南峰下山的路上遇見了爸爸和向日葵,每個人都很興奮地告訴她這分驚奇,也讓早已累壞的向日葵再度振奮精神往前進,順利登頂她的第三顆百岳。

而在往南華山的路上,天空瞬息萬變,中午時分陽光普照,一掃清晨的烏雲密布。我們一群大小山胞,索性就躺在路邊的短箭竹上曬太陽,一邊唱山歌,一邊欣賞風情萬種的朵朵白雲。多年以後,或許我們早已忘卻此刻登頂的快樂,但一定無法忘懷那箭竹林上太陽的餘溫。

當天晚上,上半場在天池山莊主人的自彈自唱中歡樂度過;而為了讓喝酒閒聊的下半場盡快展開,必須在熄燈前趕緊把小朋友們弄上床。於是我匆匆地把向日葵從山屋內挖出來,在零下一度的室外刷牙。突然,她對我說:「媽咪,你看那滿天的星空,好美哦!」抬起頭,我才望見那令人感動的繁星點點。再一次,透過女兒的雙眼,我看見了更多世界的美好。

第三天早上,我們一起回到二十年前曾經造訪過的「光被八表」立碑,當年能安縱走的景象仍歷歷在目,這一路走來,總是不斷想起當時無憂無慮徜徉在山中的我們。回家的路途,依舊長路彎彎,從來沒有跟兒子兩人單獨相處這麼長的時間,可以聽他天南地北好好講話而不被其他人打擾。然而,到了最後一天,我還是忍不住自己唱起山歌來回應他的碎念。「媽媽,你唱歌好好聽哦!」面對帥氣的橡皮擦,我也只能酷酷地回應:「謝謝。」

下山後,有次不經意地問起橡皮擦和向日葵,是否還記得我們一起經歷過的「冰雪奇緣」,橡皮擦說:「當然記得啊!不過,那次真的走得好累哦!」向日葵在旁邊補了一句:「不過,我們登山社沒在怕的!」哈哈,原來我們家一同跋山涉水的故事,才正要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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