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台東訊】台灣早年無保育禁令,台東成功是捕鯨重鎮,有一年漁船捕獲一尾五萬斤巨鯨創紀錄,居民奔相走告,大人小孩爭著坐在鯨身上合照;如今漁港小鎮變賞鯨中心,大力推廣鯨豚生態保護。
「當年站在港口就能看見海豚的蹤影。」成功鎮新港區漁會總幹事蔡富榮回憶,在小學五年級有一天放學時,聽到港口拖回一隻大鯨魚,立即拋下書包趕到漁港,「四艘船合力拖著一尾一、二萬斤重的大鯨,好不容易拉上岸,要四個人來解體才行」。
八十八歲耆老王河盛記錄好幾次成功鎮盛況空前的捉鯨大事。民國四十五年盛華號漁船在長濱烏石鼻外海發現一對子母鯨,船長洪勇射中七千公斤重幼鯨,欲拖回港時,發現體型比船還龐大的母鯨竟浮出海面追逐,徘徊港外三日才離去,鎮民蔚為奇觀。
王河盛說,新港區漁會理事長尤英同告訴他,民國六十年在豐濱大港口外海射中一尾兩千多公斤幼鯨,拖回港途中,母鯨一路尾隨,不時將胸鰭靠扶幼鯨背上安撫,依依不捨景象令人紅了眼眶,尤說若非幼鯨已斷氣,必將幼鯨放回母鯨身邊,尤說「從此我不再捕鯨」。
王河盛紀得,成功有史以來捕獲最大尾鯨是在民國五十年間,當年新港最大漁船「新東利號」船長吳文貴在三仙台射鏢捕捉到近五萬斤巨鯨,居民從未看過這麼大的鯨,奔往漁港觀賞,漁民花了好幾天才解剖完。
「真的捕不到魚,才會去捉鯨豚。」老船長張旺仔說,新港漁民主要捕捉旗魚、鬼頭刀等,鯨、豚肉比旗魚等經濟魚類廉價許多,非以「斤」論價,而是以「尾」為單位,漁民往往一整日無漁獲,返港見鯨豚才會捕捉。
張旺仔說,「捕豚還容易,鯨就困難了」,捕旗魚的魚鏢抓不住鯨體,加上當年都是中型以下船,「捕鯨像在搏命」。
他回憶,有次見一對子母鯨,因船僅十二噸,決定捕幼鯨,未料竟是一場五小時的海上戰鬥。「我射出七支鏢拖拉大概二千斤的幼鯨,鏢繩一根根斷裂,好不容易拖回港,已經入夜。累人啊!此後見鯨我也不捕」。
成功鎮民保存當年捕獲大鯨前的歡笑影像,如今已成追憶,現在新港已成賞鯨豚景點,搭船出海追逐,傳來的是遊客看到鯨豚絕美身影發出的一陣陣驚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