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草
時間篩選友誼,年逾一枝花,有些友誼就這樣悄悄淡漠。
S專科時與我鄰座,她安靜溫婉,默默戮力課業,沒有特別突出的表現,算是角落裡的模範生,我倆在畢業典禮時因得全勤獎還被譏笑。那五年的相處沒有大風大浪,卻一直都陪在彼此身邊。畢業後,幾次見面並沒有太多交心的談話,我們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似乎永遠在對方的心門外徘徊,觸及不到核心的情感。她超喜歡比較同學間的工作、探詢薪資,外加抱怨工作的難處,成為人妻及人母後,抱怨的對象則多了婆家。爾後我們的互動幾乎為零,有次,她抱怨我是否忘了她,我啞口無言。
C是認識近八年的朋友,剛開始她主動提及自己碰到的困難,與我一起討論處理辦法,結果雖不盡完善,但由於過程中她積極友善的態度,互動堪稱良好。之後甚至邀請我擔任她的證婚人,讓我與有榮焉。只是好景不長,她和夫婿未久走上離婚一途,讓人不勝唏噓。我概括承受她所有的感受,有時不免覺得自己快消化不了她傾倒的情緒。於是我不再主動問侯,她認為我太過無情,忽冷忽熱的態度,很傷她的心。
P是認識近十年的朋友,由於參與公益活動而認識,兩個宗教信仰相異的人,因喜歡幫忙弱勢而結緣。我們很珍惜彼此,心靈契合,她邀請我參加教會活動,我也歡喜出席。此外,她也會邀我出遊,一群四面八方的朋友,徜徉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間,好不快意的身心靈饗宴。一次我邀請她來我班上上課,急著找她洽詢細節的時候,她卻鬧失蹤,讓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之後,心裡的疙瘩讓我沒主動再找她,而她似乎也無所謂,於是我們的情誼由濃轉淡,及至今日。
我常想,為什麼有些人可以歷久彌新,讓人感到貼心及感動,有些人卻因時移境遷,讓人卻步?我綜觀她們的共同點,喋喋不休、抱怨不滿及無所謂的姿態,讓人無心再經營這段關係。我欣賞擁有陽光心態,照亮自己也溫暖他人的朋友,即使不常見面,如果心意相通,自然不影響往來,且時間會醞釀出更純熟的情誼。
年逾四十,愈來愈了解自己要的是什麼,包括陪伴一生的友誼:舒心爽坦不矯作,能夠做自己又保有濃郁情誼。摯友啊,交心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