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自在

念專科時和妹妹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由於妹妹高中時期和室友養成互剪頭髮的習慣，為了節省開銷，便「硬著頭皮」交給她發落，直到出社會也沒換過理髮師。我總是剪短短的平頭，一直留到父親淡淡的一句「我們家要多出一個女生了」，再請妹妹動手，年復一年。

結婚生子後，輪到我替兩個兒子操刀，雖然難免坑坑疤疤，但我告訴他們「頭皮下的東西比頭皮上的重要」，兒子們也夠認分，總由著我剃短短的平頭。

後來工作量變多了，兒子的頂上作業改由老婆接手，剪出心得後，我的頭髮也成了她的管區。隨著日子飄逝，髮量日漸稀疏，髮色愈顯花白，老婆三番四次要幫我染髮，起初我抵死不從：視茫茫髮蒼蒼再自然不過，哪有必要加工添色，而且有違我行事作風，不要不要。

然而老婆鍥而不捨，三天兩頭就企圖說服我，重點是捨不得我老得太快……我最後之所以決定棄守防線，其實是因為自己說過的話：「頭皮下的東西比頭皮上的重要。」是啊，既然我可以不在乎造型、美醜，那它是白的黑的花的紅的又有什麼關係呢？而老婆「獲准」幫我染髮後，重拾信心、覺得歡喜、充滿希望、方便測試……算是四給嗎？哈哈哈！

其實，人常不知不覺「執」於某一點，自然不自然該如何分別？自知不自知也不是自己說了算，自在些，就免自尋煩惱了吧。

（本專欄每周一、周五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