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周文洋

在瑞士旅遊得知，這個國家六十五歲以上的老人超過總人口數的百分之十八，老齡化程度世界最高，但瑞士老人大多樂觀開朗，生活在各自的愛好情趣中，幸福感也居世界首位。

伯恩、蘇黎世、巴塞爾等城市的街道、公園、居民區很少見到呆坐門前長椅上的老人。隨行翻譯告訴我們：瑞士老人只要能活動就不願待在家裡，會找自己感興趣的事做，而且不在乎有無報酬或賺多少錢。果然，城市林蔭道或廣場赤足跑步的老人最多，他們赤足跑在柔軟的草坪、光潔的自行車道上，腳下穴位因此得到按摩，提高身體機能。

蘇黎世公園的空地上，也有許多老人在下巨型國際象棋：棋盤有四分之一的籃球場大小，花崗岩雕成的棋子高一尺多，重六、七十斤，每走一步都要搬動棋子，一盤棋下來，老人們已是熱汗淋漓。

通往巴塞爾市區的鄉村公路上，背著雙肩包，持健身拐杖的徒步老人絡繹不絕。城市或村鎮經營小雜貨店、餐館，賣工藝品、冷飲的幾乎全是老人，許多小酒店、咖啡館的服務員也是和藹的老人。

在巴塞爾一家小酒店，我與一位擔任服務員的老人攀談開來，他說與餐具打交道是一種樂趣，所以每天來此無償工作三小時，店主則供給他一份免費午餐。

有一天，我們遊覽完日內瓦萊蒙湖準備啟程去老城，打開地圖才發現，羅納河有幾座橋梁都連接老城，正猶豫走哪一座時，來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翻譯一見迎了上去，他們交談了一會兒，翻譯回身對我們說：「老人叫瓦德爾，願意無償帶我們遊覽老城。」

翻譯還說：「瑞士許多旅遊知識豐富的老人，把助人遊覽當作一種樂趣。」瓦德爾引導我們遊覽古城老街、盧梭紀念館、聖皮爾大教堂。一路上，不時為我們講述日內瓦老城的歷史、典故。時近正午，我們走進一家餐館，邀請瓦德爾一起用餐，他一口謝絕，我們因不好意思想要付他酬勞，他更是不收，說了幾句告別的話，便轉身離去。

另外，瑞士的許多政府要員退休後都不在家安享清閒，大多會進行「第二次創業」，如開辦諮詢公司、參加各類學習班等，生活充滿情趣。在蘇黎世我們參觀了一場老人攝影美術展覽，藝術水準比起名家大師毫不遜色。瑞士老人富於情趣的生活方式，良好的心理狀態轉化成生理健康，老人們大多反應機敏，說話富於邏輯、條理分明，不少古稀、耄耋老人照樣開車東奔西走，甚至出國長途旅行。

目前，瑞士政府廢止六十五歲強制退休的法規，修改保險法推動高齡雇傭，把老人的情趣、愛好轉化成服務力量，樂趣老人、健康老齡的觀念在瑞士愈來愈深入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