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橋

女孩是一個信任的家長介紹來上課的。媽媽很愛音樂，但女孩似乎對音樂無感。媽媽非常信任我，加上女孩和我也相處愉快，因此她一直持續來上課。

但我心裡知道，這孩子對古典音樂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她高年級的時候，我開始讓她彈奏一些和弦，並有系統地讓她彈奏不同的樂調，以便將來可以自由伴奏，或許可以藉由音樂紓解她國、高中的念書壓力。

她聽了很高興，欣然同意，可是自由伴奏若要運用得宜，是必須具備音樂理論和古典音樂的基礎，所以還是不能放棄理論及古典音樂的學習，她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我盡量讓她覺得彈琴是一件有趣的事，但免不了還是有嚴肅的時候，她都好努力配合，有時候我看見她的眼睛都快閉上了，還努力撐開。

我教學很講究觸鍵，可是以我過去的經驗，無論我如何有耐心地教，她的意願就只有做到七分好，接下來都不會有任何進展，雖然如此，我仍盡力教導調整但不勉強。

作為老師我必須在她想要的時候，讓她有方法知道如何去做。所以當我調她彈琴到差不多的時候，會開始做解說，如果她想要往前的時候，可以朝哪個方向努力，並展示給她看。

總之，我幫助她知道可以朝哪個方向加強練習，但尊重她的學習意願，而這樣的學習持續了好幾年，她永遠只願意做到七成好。

不過，只要有上課總會慢慢累積進步，直到今年的發表會，有個溫柔的姐姐要唱歌，她被分配到幫姐姐伴奏，姐姐很有耐心，總是重複唱到她練好為止。看她們不厭其煩辛苦地練習著，令人好感動！

在發表會上，兩人在舞台的演出展現出絕佳的默契。

發表會結束，我和女孩繼續上課，那次我給了她一首古典樂曲，可是在和聲伴奏中，也教了她一些流行音樂的彈法，不過，中間還是有非常精緻的古典觸鍵。

上周六，她曲子練好彈給我聽，所有精緻的動作都處理得好美。我站在那裡，有段時間都沉浸在感動中，不敢相信這些年來我教的方法，原來她都聽去了，不同的是她現在願意去做了。

那美妙的旋律如今還彷彿在我耳中響起。女孩，等妳願意時，真的彈奏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