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詠物】皎皎明月何所似

文/古傲狂生 |2016.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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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古傲狂生
夜幕降臨,一彎月亮爬上了天空。仰望夜空,我們大約瞬間有了一個疑問:這皎皎明月究竟像什麼呢?就讓我們從古人的詩文裡去尋找答案吧。

詩仙李白有一首〈古朗月行〉很有名,其中就有解答:「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台鏡,飛在青雲端」。白玉盤、瑤台鏡,兩個意象深入人心,小時也有類似想法,只是沒太白說得那麼文雅罷了。

「玉兔搗藥成, 問言與誰餐?蟾蜍蝕圓影,大明月已殘。」詠歎月亮,為何要提兔子和癩蛤蟆呢?哈哈,古人將月球亮的部分想像成玉兔,把晦暗部分則想像成蟾蜍,還有種說法,嫦娥奔月,隨身帶著飼養的白兔,自己變成了蟾蜍(美人變癩蛤蟆,這可比童話裡王子變青蛙刺激多了)。總之,玉兔和蟾蜍成了月亮的形象代言人,成語裡的玉兔東升、兔走烏飛、玉兔銀蟾都借指月亮,而不是指兩種動物。

〈古朗月行〉還有兩句「仙人垂兩足,桂樹何團團」,這裡也隱藏了兩個答案:仙人和桂樹。古人很早就把月亮人格化,認為月亮有個仙人車夫,叫望舒,也作纖阿、明舒、素舒、圓舒,古書上提到這些名字多指月亮;不禁令我想到,民國詩人戴望舒 「翻譯」之下,就是「戴月亮」,呵呵。

古人覺得月裡有棵桂花樹,還給它配了個伐木工吳剛,吳剛不停砍,桂樹不斷復原。於是桂也跟月亮有關了,像桂月、桂影、桂宮、蟾宮折桂等。

李白〈峨眉山月歌〉頭兩句是:「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圓月自然像車輪,詩人偏偏把半月比喻成半個輪子,一下就把峨眉山月輾壓進了我們的腦海。

對彎月,詩人又有何瑰麗想像呢?白居易〈暮江吟〉中道:「露似珍珠月似弓。」彎月如弓,再細一點,就如鉤了。李賀《馬詩》其五講:「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再細像眉毛, 白居易〈天津橋〉詩云:「眉月晚生神女浦,臉波春傍窈娘堤。」

古人大概覺得月亮上面到處是冰,冰輪、冰兔、冰蟾等「超冷詞」就此登場。唐李紳〈奉酬樂天立秋夕有懷見寄〉詩有:「冰兔半升魄,銅壺微滴長」,南宋周密〈六麼令〉詞說:「冰蟾光皎,梅心香動,閑看春風上瓊島」,京劇《貴妃醉酒》中楊貴妃也唱:「海島冰輪初轉騰」。

望月,感覺月裡影影綽綽,似有宮殿,古人就安排唐明皇夢遊月宮,還曉得了月宮叫廣寒宮;蘇軾〈水調歌頭〉云:「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蘇老大跟明皇有同好哩。

古人常人格化月亮,多數時候以女性面目出現,嫦娥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位。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裡鬥嬋娟」,李商隱這首〈霜月〉直接把秋天演化成了兩個女人的戰爭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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