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魚木弓長

在圖書館偶然看到捷克作家恰佩克的《我和花草有約》，於是借來一閱。是一本可愛的小冊子，書中按月分講了一位園丁在十二個月裡收拾花園的故事。每個月都有適宜種植的植物，當然也有適宜園丁的工作任務。

倒是突然想起老房子門口的雜亂花圃，或許也算不上花圃，只堪一塊空地，被我們栽上了鳶尾、美人蕉、艾草、太陽花、菊花而已。都是普通人家常種的花朵種類，至於種子植株，多也是從別人家得來，並無刻意經營之舉。

後來又添作菜地，種上了絲瓜、紅棗、枇杷。絲瓜需爬藤，所以就粗粗支了幾根架子，過不了多久絲瓜藤便爬得到處都是。我卻從來不愛吃絲瓜，覺得太過滑膩。紅棗樹在我的印象裡一直是光禿禿的，總覺得要好多年後才能吃上紅棗。枇杷更不用指望了，大概只是誰不小心扔了個果核，於是就長起來了。再後來有一天，我把從山上挖回來的小樟樹也隨手種在那裡，現在已經長得很高了。有一度附近的小學需要行道樹，我們還打算把小樟樹貢獻出去呢。

這個「花圃」緊挨著一個泥塘，不過，據說泥塘幾十年前原是個乾淨的水塘，後來無人打理，於是漸次被淤泥所占據。泥塘邊上本來有兩棵楊柳樹，卻也早已被蛀空，樹幹被鋸下放置了好長一段時間。風吹雨淋之下，還長出過木耳，及不識名姓的白色菌菇。

花圃緊臨堂哥家，堂哥也喜植物，在二樓的陽台上，種了一圈五顏六色的太陽花和五星花。我對太陽花的所有認識即源於此，細細小小的葉子，以及相比之下顯得過於巨大的紅色花朵。後來在台灣的校園裡，也見到無數色彩各異的太陽花，難免勾起一些兒時的回憶。五星花，顧名思義，花朵狀似五角星。每年堂哥都會送我一部分五星花的種子，但似乎我種起來都沒他種得好。

家裡人都愛花草。前不久，嬸嬸也開始用微信，於是給我發了一大堆自家的花草圖，我認識的有玫瑰、蘭花、狀元花、臘梅，不認識的當然更多了。而我在台北也種上了荔枝、葡萄和柳丁。

花草總能給人帶來無盡的快樂。姑且借用書裡的一句話結尾：只有園丁是永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