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錦得

和阿虎初識時，總覺得他這個人其貌不揚，可是相處久了之後，愈看他愈帥。

阿虎是個退役軍人，曾經官拜上士。退役後，在學校附近租了間房子，擺攤賣起素食，由於他的手藝極佳，菜類繁多，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周我總會去吃個好幾餐，兩人也因此成了好友。

幾年前，他的素食攤改成只在晚上擺攤營業，白天則去學校當義工，他說：「馬齒徒增，總要做一點有意義的事。」

於是，他拿起鋤頭，在校園北邊一塊空地，種起蔬菜。哇！沒多久時間，橄欖菜、小白菜、高麗菜一片綠意盎然；收成後，那些蔬菜自然成為學校午餐的絕佳菜餚，既新鮮又無農藥，讓小朋友吃起來既健康又安心，更讓我們師生都對阿虎這位「好農夫」敬佩不已！

「嘿，您種的菜好好吃呀！」在稱讚阿虎的同時，我才發現他那張長得有點「抱歉」的臉，變得好帥。記得初次見面時，我曾被他那一臉「兇相」嚇了一大跳：滿臉的贅肉，鼻梁上一顆大黑痣，面露兇光。當時，我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倒是小朋友在他第一天來學校鬆土種菜時，見了他，還以為是「黑道大哥」呢！

「我好帥？不會吧！」他似乎聽出弦外之音，搔著頭說：「其實，我知道許多人見到我，都曾被我嚇到；軍中那些阿兵哥一看到我的臉，都不敢造次；擺素食攤的第一天，有些顧客還被我嚇跑了呢……」說著，他不禁笑了起來，喔！他笑的時候更帥了！

除了幫學校種菜之外，阿虎還做了不少不為人知的善事，像是有小朋友家裡突然遭逢變故，他總是第一個伸出援手；每個學期末，都會提供一筆獎學金，要我轉交給家境清寒的小朋友……並囑咐我千萬不能說出來。不過，我實在忍不住，只好把它寫出來──他做了許多善事，一如他賣的素食，讓人讚賞──我要大聲說：「他不醜，做善事的他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