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槐興

春聯的前身，是古代的桃符。桃符是漢魏初唐時代，於桃樹木板上，繪神荼、鬱壘的圖像，題著「元、亨、利、貞」四字，過年時貼在門上，以示吉慶。後來，後蜀太子長於文詞，在府第策勛府的桃符上，加題：「天垂餘慶，地接春長」八字，以增詞翰之美；一般認為這是中國最早的春聯。演變到後來，過年時，家家戶戶都貼春聯。

由於春聯內容均為吉祥語句，上下聯要字數相等，意義相近、相同或相反，平仄和詣入律，易作難精。文人雅士，不僅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創作讓人喜歡的春聯。也常集前人佳句寫成春聯，像：「律修厥德．長發其長。」是集詩經詞語；「物華天寶日，人傑地靈時。」是套用王勃〈滕王閣序〉句子，後加一字，即渾然天成。

明清時代，有些皇帝，也酷愛親筆題寫春聯。清人陳尚古《簪雲樓雜記》載，明太祖朱元璋每當除夕，即下令京城公卿士庶之家張貼春聯，還微服出行，逐家察看，以觀成效。一年微服巡行，偶見一戶人家未貼春聯，入內詢問，方知是閹豬之戶，正在躊躇，不知春聯內容要寫什麼才好？朱元璋一時興起，乃執筆揮毫，寫成：「雙手闢開生死路，一刀割斷是非根」春聯一副，投筆而去。該春聯對仗工整，平仄合調，符合主人身分職業，含義高雅不俗，觀者皆認為是佳作。

據說，晉代王羲之善書，所寫的字，鄰人視為拱璧，每年所寫春聯，除夕貼上，當晚立即被人偷偷撕走，攜回典藏。翌日門前，常一片空白，不見隻字。苦思之後，一年乃將春聯分成兩段，除夕之夜，先將上聯：「福無雙至」、下聯：「禍不單行」，貼於門上。因語帶凶兆，用詞不吉利，無人敢要。翌日黎明始將上聯後三字：「今朝至」、下聯後三字：「昨夜行。」續上；全聯遂成：「福無雙至今朝至，禍不單行昨夜行。」不但意象工整，語意吉祥，深受大眾喜愛，傳為趣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