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凡
還是讀幼稚園時,大姐在外地上班,每逢領薪水,就寄故事書給我,安徒生、格林、希臘神話都是我耳熟能詳的故事,後來,各種小說、散文等書籍,就在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年代,讓我忘記按部就班該讀的教科書。 讀國中時,上學時總要多準備一本課外書,我日日徜徉在沒有時間、空間的世界裡,感受文字引人入勝的境界,從天亮到天黑,自由飛翔於不同的國度裡,尤其讀到好書,更是投入到廢寢忘食,能夠天天看自己想看的書,實在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了。書,是我精神的遊樂園,自由自在的讓我奔馳。
及長,覺得世間的書,無法再滿足心裡的期待,書裡雖然有萬千因緣,萬千世界,卻是有盡、有礙、有苦的,不管是開心結束的,或者生離死別的,只覺得人生的最後,也只是悵然落漠,我終究不知道自己所為何來?一種存在的茫然和無助,好像暗黑的夜,黑濛濛的向我撲來,明明是亮麗的青春年少,卻覺得人生是黯淡無光的。
後來學習佛法,在緣起法的真理裡,像是開啟了心光,點亮了人生無盡的長廊,正如同佛陀證道時所言:「奇哉!奇哉!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尤其是《心經》:「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在佛法裡,有平等、有希望、有無止盡的開闊和無量無邊的自由。
儘管自己博地凡夫煩惱習氣還在,但在佛法的引導之下,日日自省、修正,看著自己一層一層的剝落貪瞋痴的厚土塵沙,慈悲喜捨的佛性光亮逐漸亮起,放下妄想、執著,我覺得生命像破繭而出的蛾,突破既有的煩惱框架;也如同晨起破曉,充滿新生的力量。遇到困難,只是我們還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而已。
在一期又一期的輪迴裡,也許每次的功課都不一樣,緣起緣滅的世間,是讓我剝落抖盡無明煩惱的塵沙因緣,一直到自性的寶珠,塵盡光生,期待有一天,生命可以無所畏懼,磊磊落落的頂天立地於三千大千世界。
如此相信,開始走了,目標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