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喬憶斯

滑雪團住宿的尾聲，小朋友團的義籍教練，為了表達對我們辛勤服務的謝意，堅持邀請我和C加入他們最後一天的訓練，到滑雪場上練一練足下功夫。

之前，雖曾有一次參加校友組團，齊至呂桑滑雪的經驗，不過已久未練習，剛開始，常掌握不到要領，幸經該教練和善與耐心的指導，居然也能有模有樣地在平地上滑雪馳騁一番，簡直樂翻天，成為貝爾尼納的甜美回憶之一。

阿彭策爾的飄雪

學期結束，第一年的實習，被分發到瑞士德語區的阿彭策爾，這是個見不到東方人的山區小城。旅館服務的對象，多為歐美的觀光客。

隨著時日飛逝，由盛夏跨入深秋、接著初冬。一日近中午，毫無前兆，蔚藍天空突然緩緩落下飄雪，出神地望著窗外，好想趕快下班，跑到外頭，手足舞蹈一番，與瑞雪共舞。

正當望著窗外的雪景出神，又得開始工作了，一陣杯盤刀叉交錯的忙碌，暫時忘卻與冬雪有約，等到下工後，已是晴空萬里，心裡剎時懊惱極了，只好等待下回雪姑娘的來訪。

日內瓦冬日罷工

因緣際會，客居日內瓦的時日最長。在瑞士第二大城的冬日，寒風蕭瑟，但迷人之處，依然不減其色。我入境隨俗，常在電車經過的市中心街角，買上一包熱騰騰的糖炒栗子，是簡單不過的冬令進補點心。

當時，一邊打工，一邊於當地語言學校，選修法文課。有一天，細雪紛飛，早上有課，無奈公車駕駛因勞資糾紛的問題，集體罷工，缺乏大眾交通運輸，只好另外闢尋他徑。原本商借德國同事的自行車，但是，個頭不算嬌小的我，騎上她那人高馬大的鐵馬，還是有些危險，一時間又無工具可調整座墊的高低，考量安全下，決定搭「11路」，安步當作健行。

還好，道路上少了公車的奔馳，路面頓時寬闊不少，原本的公車族，有些步行如我，有些單車飛揚，最吸睛的，莫過於年輕的小夥子們，腳踏滑板，「咻」地一聲，從前面飛躍而過，如同電影《回到未來》（Back to the future)的男主角邁可·J·福克斯的耍酷模樣，帥呆了！可惜，積雪不夠厚實，要不然，搞不好來個市區滑雪競技，鐵定熱鬧非凡──外加瘋狂！

洛桑的冬日街酒

因訪問瑞士籍好友，客居洛桑多次。這地勢高低起伏的第五大城市，到了冬季，還挺有人情味呢！

曾與當地友人於耶誕節時期，在雪地中慢行，只為趕赴一場專為親子舉辦的同樂會，一群瑞童見到友人扮演的笑呵呵耶誕老公公，無不心花怒放，溫暖的情誼融化了曾經是小孩的大人們。

某個略帶冬雪的午後，獨自在洛桑的主要街道上閒逛，欣賞溫馨繽紛的耶誕櫥窗，雖穿著厚重的外套，但是，低溫下的冷鋒，還是見縫穿骨，讓人直打哆嗦。突然，眼睛一亮，前方街角有「熱酒提供處」，加緊腳步，趨前近看，服務人員笑嘻嘻地遞上一杯暖酒，直稱「免費」，並順祝「佳節快樂」。喝下那杯紅酒，被凍僵的肢體，霎時，變得暖烘烘，真是感謝那些洛桑人士的冬日「及時酒」，既溫暖人心，也不至於酒醉滋事。

後記

返台後，每逢看到影視上的各地雪景，一夥人瘋狂賞雪的模樣，我倒是心有戚戚焉，因為我已經歷過「瑞雪紛飛的日子」，遙念往昔光景，如同人生走馬燈，盤旋轉換，深植腦海，任誰也奪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