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行走 五四的女兒們

文/李瑞騰 |2015.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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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瑞騰

大陸遷台一系女作家群體中,出生於五四那一年(一九一九)的不少,根據國立台灣文學館《二○○七台灣作家作品目錄》所著錄,計有彭捷、徐鍾珮、劉枋、潘人木、孟瑤、張秀亞、羅蘭等。我曾撰文稱潘人木為「五四的女兒」,其實她們全都是;最早辭世的是孟瑤(二○○○),然後是張秀亞(二○○一)、潘人木(二○○五)、徐鍾珮(二○○六)、劉枋(二○○七),彭捷去年病逝於加拿大,現在五四最小的女兒羅蘭也走了。五四已遠,是非功過任人說;羅蘭一去,幾可宣告五四直接影響的一代已然結束。

像我這樣一位出身中文系的人,熟悉孟瑤是很自然的事,她當過中興大學中文系主任,著有《中國戲曲史》、《中國小說史》、《中國文學史》等,是我大學時代常讀的書,所以雖然沒機會受教,感覺上並不陌生,後來讀她被齊邦媛編入《中國現代文學選集.小說》中的〈歸途〉與〈孤雁〉,覺得真是現代短篇小說的珍品;讀她的歷史小說,如《忠烈傳》、《風雲傳》,覺得真是博大且細膩。我後來為中大清理校史,知道她畢業於西遷重慶的中央大學歷史系,更覺親切;二○一○年十月曾到台中參加紀念她的學術研討會,對中興中文系多所期待,盼能深化孟瑤的研究。

比較起孟瑤,以美文著稱的張秀亞幸運多了,在她的一雙兒女于金山、于德蘭的奔走下,《張秀亞全集》在二○○五年三月由國立台灣文學館出版,我有幸參與其事,當年曾寫了一篇感想〈作家是社會的資產〉,其中有一段是這麼寫的:「像張秀亞這麼一位創作量極大的作家,不只詩、散文、小說各文類都有精采表現,同時也翻譯,更有一些文藝論述和宗教證道之作,堪稱著作等身。」能出版全集真是不容易;當年十月,也由主編全集的台灣文學發展基金會承辦了一場研討會。

潘人木也是中央大學畢業的,到過新疆,後來以那裡為背景寫了一些小說,來台灣以後,寫了《漣漪表妹》、《馬蘭自傳》等長篇小說,極受重視;兒童文學界對她長期主持前省府教育廳「中華兒童叢書」的編纂工作稱揚有加,她辭世後辦了一場盛大的研討會(二○○六),就是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和中央大學中文系合辦的,我參與其事,也為論文集寫了序言。

徐鍾珮生年有二說:一九一七和一九一九,待考,於此暫不說她。劉枋的代表作有小說《小蝴蝶與半袋麵》、《誰斟苦酒》、《逝水》、《兇手》、《坦途》等;散文《吃的藝術》則是她最知名的作品,是台灣重要飲食文學作品之一。她為人幹練、爽朗,曾活躍文壇,當編輯、教書、主持社團等,有俠氣,人緣很好,一九八五年皈依佛光山星雲大師,在山上住了八年,誦經參禪、靜心寫作。

彭捷是藍星女詩人,曾和向明、蜀弓等人合出《五弦琴》,詩曾被張默選入重要的女詩人選集《剪成碧玉葉層層》,因此她雖長期在加拿大,很多人還是會談她。從今年二月出版的《葡萄園》二○五期中,我們才知道她已於去年辭世。

羅蘭因廣播而走上文學之路,散文和小說都膾炙人口。她剛走,各媒體報導甚多,不用我多說,我因之而想起眾多五四的女兒們,文學史家應重新看待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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