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家

文/嚮野 |2015.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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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故鄉數十載,時刻不忘懷念那地處南方的洄瀾。漂泊的思念,能否有停棲的一天,不再悠悠蕩蕩?

文/嚮野

遠離故鄉數十載,時刻不忘懷念那地處南方的洄瀾。漂泊的思念,能否有停棲的一天,不再悠悠蕩蕩?

《灣生回家》記錄了自1895年馬關條約割台,至1946年日本退台,來台拓墾定居的日人的故事。而所謂「灣生」,即指在這段期間出生於台灣的日本人。引揚回日,朋友、愛人、財產……什麼都無法帶走,再見不知將是何年何月,渡頭邊,滿滿心願只化作唯一的告誡:「你,一定要好好活下來。」

作者在台灣和日本兩頭奔波十幾年,不僅寫下被歷史遺忘於角落的灣生們心酸的故事,更不辭辛勞地協助他們,與時間賽跑,完成這群遲暮老人的希望:尋找故人、舊照——即使已不活於世上,可知道長相,至少還能在天堂裡相認相聚;拿到台灣的出生證明——好在下黃泉後,知其所生、瞭其所終,而非有死無生。但光陰死神的無情,仍粉碎了許多靈魂的冀盼。

書頁滾落淚水,匯聚無數感動。風間爺爺六十年來,始終不放棄尋找初戀巴奈,某天,在日本的神社,他竟聽見身後傳來那朝思暮想的嗓音……原來在爺爺回日的三年後,巴奈靠著打工追到日本,亦苦尋著他。超過半世紀後的相逢,印證了一位真宗大師所說:「倘若有緣,再難亦重逢。」可人生無奈的是,我們無法決定一齣喜劇的長短,攜手共度十個月後,巴奈就因肺癌而過世……池內奶奶每年定時回台拜訪故居,屋主黃先生細心呵護象徵池內與爸爸兒時回憶的那株桂樹。無情的強颱摧毀了樹,黃先生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一棵相似的種回,隱藏著祕密只因不願奶奶失落。久未收到奶奶消息的他,接到了來自奶奶兒子的信:黃桑,母親其實早已知曉,但她說,不管是不是原來那棵樹,都非常感謝你,保留了她珍貴的回憶……

故土會黏人,鹹鹹的海風味,嘗來苦澀,卻也回甘著過往的甜美。原生流著的血統,與滋養身體成長的大地,哪種才組成了他們體內汩汩流動的血液?但無論如何,在灣生們的心底,台灣,就是他們永恆的依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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