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綜合外電報導】美國、日本,加上十個環太平洋國家的「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部長級談判,今起四天在夏威夷茂宜島展開。有關TPP的爭辯重點,並不在於美國是否將以TPP作為未來自由貿易協定(FTA)的模式,而是TPP是否能適切反映出,FTA在美國國際經濟戰略中所扮演的角色。
原因有四點。第一,貿易協定已不再是達成傳統自由貿易目標的工具。目前全世界仍然存在的關稅及配額等貿易障礙,已經非常之低,各項障礙源自於根深蒂固的文化價值,例如日本死守稻米農業不放等。我們現在假FTA之名,其實是為了保護投資,並在智財權等方面建立一致的規範及標準。這類協定或能帶來重大利益,但好處究竟多少?卻需個案考量。不能因為贊成自由貿易,就主張所有FTA都有理。
第二,貿易協定在經過立法程序時,必須顧及政治資本的平衡使用。如果歐巴馬花在TPP上的政治資本,能夠挪出一點點用於國際貨幣基金的改革,及對國際金融機構與聯合國多提供一些資金,這些目標便能達成,且能產生更大利益。FTA通常是用來保護與其他國家有關的商業活動;美國若能多支持一點多邊性國際機構,對其他國家給予更多扶持,而不要求他國變更國內政策,將能提升美國的地位與影響力。
第三,FTA在涵蓋那些國家、排除某些國家時,應考慮到錯綜複雜的效應。哪些自貿區是自然組成(例如北美自貿協定),哪些是基於政治策略?標準其實並不清楚。一些倡議TPP者強調,TPP能讓美國得利,使中國付出代價。對這種倡議深感遺憾。考慮是否讓中國也以相同條件加入TPP,已成為重要的思考方向。
第四,當前全球的經濟挑戰已與一個世代之前迥異。當冷戰及拉丁美洲金融危機剛結束、二十五年前中國剛開始復興時,挑戰在於如何催生新市場。貿易協定能鼓勵開發中國家適應市場機制,並協助他們打入工業國家市場,以創造一個全球化的經濟體。但時至今日,經濟已全球化,也讓新興市場的經濟長足進步。對一些資本雄厚且放眼四海的人來說,更是如魚得水。然而中產階級既無法從全球化中得利,又不願與國外的廉價勞工競爭,因而備受壓迫。現在的挑戰不是創造更多的全球化,而是確保全球化能為所有的公民服務。
最後,貿易外交不只是為全球性大企業服務,同時也應關切經濟平等、環保、勞工移動機會及金融穩定。如果TPP能夠敲定,顯然表示國際經濟外交的重點將轉向這些議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