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心怡
作為一個常穿旗袍、曾任空服員的現任藝術工作者,我不太能理解大師所標榜的「動靜皆宜的宋代旗袍美學」。
就我的了解,宋代在文化與審美上崇尚和追求「韻」,在宋代表徵著人體特別是婦女的美。宋代周輝《清波雜誌》說:「時以婦人有標緻者為韻」。「韻」,便是美;「韻」,便成為宋代美的表徵。「韻」與美相連,「韻」存則美在,「韻」失則美亡。「韻」又「盡美」,美到沒有一絲俗氣,韻味與逸氣相通相合,是最高層次的美。
姑且不問宋代女性穿不穿旗袍,旗袍是滿族人的傳統服飾,沿襲女真族,而北宋正是亡於女真人之手,「宋代旗袍美學」表達什麼概念,還真是費疑猜呀!單從「韻」字來說,旗袍善於展現女子含蓄的靜態美,但空服員在飛行途中是不斷在動的,設計重點應強調優雅大方不失俐落,旗袍或連身洋裝本就不太適合執勤時的蹲低爬高,而華航新制服的大色塊設計,每一個動作都牽引胸前的大色塊左右扭曲上下移動,讓侷促的舉手投足更顯僵硬。旗袍之美在於柔順的線條,人體的曲線和衣摺的流動,然而這款制服以硬挺的布料搭配幾何圖案,將人體分割成兩段,完全失去了「旗袍」的意義。
新制服好看嗎?大師設計的「空姐的新衣」,還真是只有聰明人才能看得懂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