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合合
翠絲是個唐氏症患者,還算幸運的是,她出生在瑞典,她是瑞典人,生活在社會福利超好的國度,她受到了妥善的照顧。
第一次見到她,是一九九五年,那時她還是小女生,圓圓的臉龐,不太靈活的眼神,遲鈍的動作,加上時而露出的傻笑……一見面就知道她是重度智障者。
我的老公和她的爸爸是瑞典公司的同事,因為同是工程師,很有話題聊。當她爸爸邀請我們到瑞典作客時,我們就毫不猶豫啟程了。因為借住在他們家,跟她才有了比較多的互動。
第一次跟她接觸,發現她並沒有像台灣殘障朋友那麼害羞和自閉,他們家的其他成員也沒將她特別看待,只對她做必要的協助。我逗著她玩,很快的,她也接納了我。開始對著我說話,對著我笑,還拿東西請我吃,我們還一起搭他們家的船出海遊玩。在那裡,絕不會因為家裡有殘障成員,而減少應有的休閒活動,讓我感慨良多。
第二次見到她,是一九九七年,那時她已是個小姑娘。我問她認不認識我,她竟然毫不思索的點頭,我說了兩年前跟她的一些互動,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對我非常熱絡,還會說 :「歡迎」,牽著我的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幾年前,我跟老公三度造訪瑞典,聽她父母說她已經住進專門機構,每星期回家一次。星期五是她回家的日子,我們出去玩,竟然耽誤了她回家的時刻。遠遠的看著她穿著整齊,站在路口等家人,卻沒有不安的舉動,讓我覺得很感動。
我們共度晚餐後,她居然將自己的碗筷洗好才離開,更讓我看到她成長的痕跡。
當我教她做簡單的遊戲,看她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她父親滿足的拿著攝影機,拍攝我們一起玩樂的溫馨畫面,她母親則在旁笑的很燦爛。
讓我不禁想起在台灣的一些智能障礙者,多麼希望台灣也能學習瑞典,成為更有人道關懷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