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人類中心主義的絕境

 |2015.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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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氣候暖化及核武威脅,科學家近年來首次撥快世界末日鐘,向象徵著世界災難末日的午夜時分推進了二分鐘。

世界末日鐘是對人類生存危機的一種警訊。更多的危機訊號,早已如影隨形,圍繞我們周遭,日夜提醒著我們。如台灣的種種食油、水源汙染,大陸嚴重的霧霾,極地冰山的暖化危機等等。這些危機,無不與人類中心主義的思想有關。

依維基百科定義:「人類中心主義認為人類是地球上,以至宇宙間最核心或者最重要的物種」是一種人類至上觀的表徵。人類中心主義是晚近環境倫理學和環境哲學最關注的概念,因為它是致使自然環境產生巨大變遷的根本原因。

懷特(Lynn White)曾將這樣的危機根源指向基督教:西方的日常行為習慣,深受基督教歷史發展的進步論影響。依照基督教的觀點,上帝先創造萬物,最後創造了亞當及夏娃,並賦予亞當命名所有動物的權力;這一個動作,彰顯了人類對萬物的統治。

因為這樣的思惟,基督教透過摧毀異教徒萬物有靈論的信仰,衍生對大自然任意開發也無所謂的心態:這樣的思想,就具體化在當今資本主義的運作邏輯中。而資本主義精神與基督新教倫理的關係,韋伯(Max Weber)的研究早已證明。

資本主義以經濟增長為主要目標,以大量生產、大量消費為手段。展現出的就是人類中心主義的表徵,其中又以GDP崇拜為代表。將GDP供奉為國家發展及進步的神主牌,大家為了追求GDP的美麗數字,只有無止盡地掠奪及耗費自然資源。

近年已有很多人檢討GDP的適用性;它不能衡量社會成本、實際國民財富、資源配置的效率,更無法衡量諸如社會公正、快樂和幸福等。乃出現了期望經濟發展和環境破壞能取得平衡,綠色發展觀的理念,如綠色GDP,國民幸福指數,幸福地球指數等呼聲。

這也是為什麼,懷特建議西方應該重新思考及接受聖方濟的思想;早期聖方濟會會士,視自然各個部分為具有靈性的自主個體,以平權觀念對待萬物。這種智慧,或許能為我們指出新方向。

這樣的新方向,也回歸到東方,才有可能找到人類解救的道路。佛教的慈悲情懷,鼓勵茹素,「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的思想,顯現的是萬物等同的世界觀。《莊子.逍遙遊》「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臥其下」的思想,無非是與自然共存的齊物論。老子「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更是去除資本主義貪婪的良藥。

這些東方思想,如果能落實教育內涵,在日常生活中,將這樣的價值觀體現,才能破除人類中心主義的缺陷,才能拯救人類於瀕危的邊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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