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禎苓

冬天在中國，穿衣是門學問。

縱然室外天氣多麼嚴寒，北方過了十一月中旬室內就會開始供暖，暖氣烘得人暖呼呼的，屋內彷彿不曾季節更迭，仍舊酷暑。為此，麻煩的不是一味地增添厚毛衣，而是怎麼減去負擔，在室內不致悶熱。

在台灣我穿衣是非常絕對的，不是毛衣就是短袖，很少披披掛掛，畢竟室內室外的溫差並不那樣大。然而，幾次旅行，我總是留心怎麼禦寒，忽略了暖氣，最後惹得一身汗。感冒的理由往往是因為流汗而受寒。

慢慢的，我學會洋蔥式穿法：內裡著最薄的發熱衣、T-shirt，套件針織衫，再披上羽絨外套，一層一層把自己包裹起來。然後因應室內外巨大溫差，褪去衣物，或者增添外套，脫脫穿穿，不致讓自己感覺寒冷或悶熱。

除了穿衣，我發現面對大環境的時候，也應該學著這種洋蔥式應對，隨著與陌生人對話的契合度、真誠度，多增加一些防禦，還是卸下一層攻守；不是自顧自地拒絕和人對話，抑或隨意對人敞開心扉。人情過多過少都是種危險，都可能令人感冒。

如此，長長的旅途，我正練習洋蔥式應對，在冷熱轉換之際，脫脫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