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日新

班上難免有好動、愛講話、自制力又弱的學生。某天，我忍不住將多年前在雜誌上看過的一則笑話，轉述給他們聽，希望他們的行為能夠收斂一點，有所改進。

這個笑話是這樣的：

某公司老闆嫌女員工有時只顧聊天而忘了工作，而且聊開之後，整個辦公室聒噪不已，從不考量別人感受，於是老闆有感而發說：「一個女人有如五百隻鴨子。」

過了不久，老闆娘和老闆女兒有事到公司來，只見祕書進辦公室報告說：「老闆，外面有『一千隻鴨子』找您！」

講完這個笑話之後，心有戚戚焉的學生便發出會心一笑，還會解釋給其他聽不懂的同學知道這笑話的笑點在哪裡。

某天上課，有兩個學生請假。通常我一進教室就開始點名，並將未到的學生畫圈做記號。突然有個學生問我：「某甲與某乙兩位同學今天缺席，老師您高興嗎？」

「有事請假，我幹嘛高興？」我一時不解其意，一邊簽名一邊回覆學生的問話。

「因為今天課堂上少了『一千隻鴨子』啊！」喔，原來他們把我講過的「笑話」記得真牢，頓時讓我哭笑不得，也立刻查覺到自己言論的不妥。

我放下點名板，正色地對全班說：「老師很抱歉，不該把你們比喻成鴨子，這樣真的很不禮貌。對不起，請你們原諒老師！」

這時有學生發言說：「老師您太見外了，無傷大雅吧！」

接著另一個學生說：「我們都能理解，您影射的是班上講話很吵又不知節制的同學，不是指全班同學啦！」

又有人說：「這樣開開玩笑拉近師生感情嘛！」他們七嘴八舌地回應我，不覺得我需要道歉。

當下我的心感動得快融化了，也慶幸只有對一個班級做如此不妥的比喻，否則我將有道不完的歉。有了這次經驗之後，我更加謹言慎行，因為開玩笑也要有分寸，何況他們只是十六到十八歲的學生，身為老師的我，更該以身作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