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孟樵

德國為希特勒時期的惡行，不斷地自我反省，與挪威合作的電影《替身風暴》（Two Lives）來自真實故事、改編自小說。主題放在德國男人與挪威女人產下的「戰爭孤兒」。

納粹黨統治下的德國，一方面為自己所謂優秀的亞利安人保「種」，也利用戰爭孤兒為東德效命，被國家有計畫的分配與培育。我好奇的是：有沒有案例是德國女人與挪威男人生下孩子，依然被國家「珍視」？

當挪威女人愛上德國男人，生下孩子，不僅保不住自己的孩子親自撫育，甚至是被自己的國人唾棄。而戰爭孤兒？有的被訓練為東德的情報人員，被派往別國進行間諜工作。德國影后茱莉安‧柯勒就飾演居住在挪威海邊的中年婦人，有十分親密恩愛的海軍船長先生、兩個女兒，以及很照顧她的媽媽（知名影星麗芙‧鄔嫚飾演）。

她視工作需要，變裝變髮，長期往返於挪威與東德間。她在挪威有正職工作，也另有情報任務，為了工作、為了愛情、也為了內心深處需要的母愛，因緣巧奪了另位戰爭孤兒的身分。當謊言與身分被拆穿後，更細微的內幕在於麗芙‧鄔嫚的女兒的下落。於此，麗芙‧鄔嫚劇中的角色相當重要，她終究是歷史的受害者，恨已無可恨；愛，卻是真實的。

本片的音樂性很強，挪威景致在浪拍海岸聲中，訴說的不僅是一個女人的故事。片中茱莉安‧柯勒的長女，未婚撫育女嬰，一家三代女人的媽媽經，各自承擔著辛苦。

挪威影帝史凡‧諾丁（在電影《他聰明，誰傻瓜》飾演自閉症者）。當他發現愛妻難以了解的身分後，痛心地說：「妳要我相信什麼？」茱莉安‧柯勒態度誠懇深切地回答：「我們生活的一切。」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是歷史浪潮下的悲劇。這段被湮滅、甚至是很難釐清真相的歷史，即使是東西德合併了，某些真相還是隨著更大的巨石，終究滅了跡，與海一起翻覆、與山石一起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