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五全台大停電,一場火災,一下子就失去兒子、房子,粉碎僅有暮年人生的老媽媽。
她沒能像電影《間接傷害》裡的阿諾,在妻兒無辜被炸死後,奮力向政府討公道,只因她要多賺幾個小錢,不敢耽誤黏鞋墊的工作,自己點了蠟燭引了火災;她也沒能像阿諾有能力找到許多資源,跨國憤怒的出擊復仇,畢竟她是個窮困得只能代工求溫飽的老人家,更何況還要照顧四十多歲中風的兒子,哪有權勢、人脈,哪有時間?
我曾在高雄市一間民間慈善組織工作,機構幫助沒辦法列入低收戶,但生活確實三餐不繼的家庭。這些家庭裡有許多像老媽媽的處境,不僅努力打工,也非常節儉。
有一次我家訪發現,有一位阿嬤為了省電,花時間研究冰箱,冷氣可以維持多久,列出電源開關的時間表,就像上下課般的鈴聲,按時間去操作,讓我既感動又感慨。
這次老媽媽停電時,還急於工作,只點蠟燭,沒能用照明燈照明,也是可想而知的事吧!
我在想,這樣受到間接傷害、無勢無力的老媽媽,公部門也許要出面代求償,為她向間接肇事者討回一點道義責任。
而從事民間慈善的非營利社團,也許能伸伸援手,除了給予經濟方面的救助外,能否安排義工給老媽媽心理層面的撫慰,盼能減少她的內疚自責與傷痛,讓她感受到人間的溫暖。
蔡錦德(台南市/文影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