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

陳品潔/台南市慈濟高中二年合心班 |2017.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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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vita

踩在這片沙灘上,我眼中落下的淚水一滴滴滑落,但那些淚珠都不過是曇花一現,迅速的就被流沙覆蓋得無影無蹤。夕陽如此美好,在餘暉中我閉上眼,想起了曾經的美好。

第一次見面的我們,像多年不見一般熟悉,那水汪汪的大眼凝視著我,似乎對我說:「好久不見。」從那天起,牠就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是我從流浪動物中心領養的西施狗,名叫哈嚕。

家人和我都視牠為家中的一分子,每一個人看到牠都說牠乖巧又惹人疼。每當我快樂或是悲傷時,牠就是我分享心事的對象。抱著牠,總能夠擁有滿滿的溫暖;看見牠,心裡的不愉快總能迅速的被化解;擁有牠,我很幸福。可是,每個幸福背後總會有不完美的缺憾……

那是我最無法忘懷的一天,那撕心裂肺的畫面,每當想起仍然令我淚流滿面,哭到不能自己。在國二露營活動結束的下午,爸爸和牠一如往常到學校接我放學,但回家後,牠卻反常的不願和我們出去買東西,不論我怎麼拉著牠的繩子,牠就是不願意移動一步。

見到牠如此堅決,我索性就將牠留在鄰居家,但那一個決定,卻成為我生命中最自責的遺憾。當時,買完書的我和爸爸坐在餐廳談天吃飯,沒多久爸爸接起電話,另一頭的鄰居說:「它被車子撞到,躺在門口無法動彈了……」聽到這個消息,我顧不得手上的食物,拉著爸爸就向外衝,混亂的思緒擾動著我,一路上我的眼淚完全停不下來,當我看見倒在門口的牠,時間就好像停止一樣,明明不久前還感受著牠的溫熱,這一秒卻已不復存在了。

我歇斯底里的吶喊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最後一次抱著牠,是沒有溫度的牠。雖然很傷心,知道生命總有許多捨不得,但總有一天還是必須捨得,再去責怪誰什麼都沒有用,所以我選擇讓自己放下。

夕陽照射在我的臉上,睜開眼,彷彿牠還在我身邊一樣,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海灘,也是我們曾經最愛的那片海灘,失去所愛固然讓人捨不得,但是我曾經聽說,死去的狗狗會越過一座彩虹橋,到達小狗天國,而每一隻狗兒都會幸福的住在那裡,我想,牠一定也去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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