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年金改革與仁道

 |2017.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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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金改革法案已送至立法院審議,有年改會、行政院、考試院、立法院民進黨版和國防部五個版本。年金改革召集人副總統陳建仁,指出年改應以科學為基礎,照精算數據規畫,修法是以民主審議為依歸,以確保基金永續和世代共享。

年金改革確應有「科學實證」,但社會大眾卻覺得年改會自成立至今的所作所為不科學,也不民主,提出多項質疑。

第一,既謂年改會方案是參照精算數據的科學實證來設計,為何總統府年改會至今從未拿出精算報告,供各界檢視。銓敘部沒有,行政院所屬的教育部、勞動部也沒有。年改會從組成,到開會的各說各話,沒有精算依據無科學可言;更由多數人去檢討和分配少數(軍公教)的財產權,製造職業對立,世代衝突,欠符合民主。

第二,所有的職業別年金都有財務失衡的問題,相對於教師和公務員退撫制度,勞保在一一六年破產可說最為嚴重,因此應優先改革勞保才算科學。但年改會自始即避重就輕,緩其所急,如副總統曾畫了公務員退撫基金入不敷出的示意圖,卻不畫勞保更嚴重的入不敷出圖來對照;可見年改的出發點充滿政治考量。行政院版與年改會將勞保費率調漲至百分之十八的原先規畫,改為只提高到百分之十二,比府版寬鬆,召集人對行政院「與永續目標背道而馳」的作法視而不見,卻單指摘考試院。

第三,年改不能只考量財政問題,也要注意對經濟的負面衝擊及對年金的反噬。減少給付或調升保費,延後退休將減少家庭消費,企業投資,進而衝擊所得成長,限縮年金財源收入,增加長照和救助等社福支出。年改會缺乏財經專家的參與,欠缺對經濟衝擊的科學分析能力;精算報告不夠精確,應請國發會先分析各版本的經濟衝擊,再做科學的決策。

第四,科學的年改不應只有減法,也應有加法。年金制度出現問題,主要是所得成長率和出生率下降,人口老化併發所致,因此提高各個年金制度的投資報酬率,鼓勵生育和拚經濟才是正辦。最近一項民調顯示高達六成以上民眾寄望政府拚經濟;顯示政府的兩岸政策、新南向政策和轉型正義都不利經濟發展和所得成長。年改恐怕更讓年輕人不婚不生,反而拖累年金制度。

第五,政府一直指年金會使財政破產,但最近又提出近九千億元的前瞻建設計畫。財政惡化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蚊子館建設太多。在大興土木之前,有盤點、檢討、消化或活化這些蚊子館了嗎?前瞻建設有科學地掌握急遽老化、少子化的人口趨勢嗎?

我們要提醒政府,年金改革不只是冷冰冰的科學問題,也不能假民主之名處置少數人的財產權。更是嚴肅的「仁道」問題。基於雇主身分的政府,應當謙卑地理解被改革對象的心聲,盡量信守尊重、誠信和信賴保護原則,絕不可以製造職業對立,世代衝突的政治手段來達成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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