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音樂響起】 紀念浪漫感性加拿大詩人歌手柯恩

文/櫻桃 |2017.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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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櫻桃

好睿智、好憂傷、好浪漫的男人呀!

自從看過紀錄片《我是你的男人/ I'm your man》之後,我被這部片的影像迷住。如詩般的影像,以光與影、風與葉飄動、漂流的畫面,結合人物內在的性靈,將詩、音律層疊揉和於這位詩人歌手李奧納.科恩(Leonard Cohen)的生命歷程。於是,我被他的詩、他的詞曲、他的情懷、他的才氣所撼動,也著迷!

他的言談優然,卻是透顯蒼桑。尤其是他淡淡地笑著說:「我的『大情人』名號是個笑話。它讓我苦笑著,度過一萬個孤獨的夜晚。」受訪時,應是十幾年前。那麼,往後計算,他的孤獨夜晚已超過一萬個。

孤獨,不在於身處的環境。在我認為,是一種心境上的感受。柯恩的詩與歌,主題多是愛情、宗教,也觸及戰爭或貧苦所帶來的悲嘆。他曾出家為僧,他皈依的日本禪師對他說:「我不是日本人,你不是猶太人。我們可以是任何人。」於是柯恩懂得了:「我不是我,愈不是這樣的我,就愈舒坦」。

他有首歌其中一句歌詞是:「妳的心是一則傳奇」。愛情在他的創作裡,是心魂的呼喚,開始寫詩是被一位女詩人觸動。他曾寫下:「每當你抓住愛情,就會失去一小片記憶。」

他愛穿西裝,穿不慣牛仔褲是因為爸爸從事服飾業。柯恩說:「我第一次寫出有意義的東西是爸爸過世時,當時我九歲,我拿了他一個領結,把它打開,塞進一張小紙條,然後埋在後花園裡。我無法連結那個情境,那麼神祕,卻出奇地不令人難過。爸爸的死,像是被允許的。似乎他的死是毋庸置疑的事,是不容拒絕,甚至是不能批評的。」

眾多知名歌手被他的詞曲所感動,在演唱會裡以歌聲詮釋柯恩的歌。聲音與臉上的表情投入於柯恩的詞曲情境,讓人體嘗愛與痛苦。U2樂團的主唱Bono形容柯恩:「他用音樂傳達觀念與夢想,他是音樂界的雪萊、拜倫。」Bono的歌聲像是一縷清淨的靈魂穿越過柯恩的曲子,帶來平和的靜謐感。才情洋溢的冷酷哥德教主Nick Cave說:「聽柯恩的音樂,使我有別於他人」。

「別留戀逝去的,或未知的將來……世間萬物皆有裂痕,因此,光才能透進來。」柯恩將他的思考寫進歌裡。我特別喜歡這段話,很能激勵受苦或受挫的人,也引領人看到前景。柯恩也寫小說,《美麗失敗者》是不容易閱讀的小說,當中文版面世時,他特意對中文讀者謙和地說了一段話,以感謝讀者。

當巴布.迪倫(Bob Dylan)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時,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下一個獲獎的可以是李奧納.科恩嗎?沒想到,我說這句話沒多久,柯恩(一九三四年九月二十一日─二○一六年十一月七日)離世了。

像是一則寓示的畫面,當風裡飄懸著落葉,詩人的身影已與他的創作襲捲入底片的魂。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依舊可以與他的作品連結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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