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線片《英倫情人》 用愛跨越邊界

文/張純昌 圖/聯影提供 |2017.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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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線片《英倫情人》 用愛跨越邊界
院線片《英倫情人》 用愛跨越邊界
院線片《英倫情人》 用愛跨越邊界

電影最後給了一個有希望的懸念,終究相愛的人還是能在一起的吧?無論受到多大的傷害,生命會尋找活下去的路,用愛跨越所有的邊界。

一片無盡的黃沙,為了愛人,翻過了無數的山頭,這就是最後的終點了嗎?

隔了整整二十年,《英倫情人》再度在台灣上映。以二次世界大戰為背景,被誤認為英國人的病患艾默希為中心,描述他的現在與過去:在撒哈拉沙漠考察的匈牙利考古學家艾默希與美麗的凱瑟琳陷入的不倫之戀;如今卻成為被德軍擊落、全身灼傷、面目全非,生命如風中殘燭的病患,不知自己是誰,只被稱為「英國病人」。

故事以英國軍隊的護士漢娜為起點,戰爭即將結束,然而戰爭遺留的創傷籠罩在所有人身上,漢娜發現自己所愛的人都死於戰爭,傷心之餘,決定停留在一間廢棄的修道院照顧艾默希,在那她認識了印度掃雷兵吉普,兩人陷入愛河。

敘事的另一條路線則描述艾默希在撒哈拉沙漠與凱瑟琳的相遇,身為考古學家的他,博學多聞卻沉默寡言,在愛上友人妻子時任性而衝動,最後賠上所有人的生命,凱瑟琳的丈夫決定三人同歸於盡,害得凱瑟琳重傷,艾默希將其安置在兩人定情的山洞中,承諾她,一定會回來救她。最終他雖回來了,但一切為時已晚。

兩條線似乎隱約呼應著彼此,同樣是愛情,一邊是沒有出路的,絕望的愛;另一邊則是在戰爭中,受到創傷卻努力找著活下去的可能,然而,同樣探討著戰爭對所有人的傷害,艾默希與他的友人認為自己不需要國籍,卻在戰事中受到最大的諷刺,因為自己擁有的德國名字,被視為德國間諜,失事後又因面目全非被當成英國人,戰爭之諷刺莫過於此,人們持續的死去,並不因國籍而倖免。

戰爭中的邊緣角色

電影海報上的句子:In love, there are no boundaries.(在愛裡面,沒有邊界)。電影描述的,卻是個充滿邊界、界線的故事。以二次世界大戰作為故事的發生背景,卻從未直接描寫戰爭的面貌,只說戰爭「前」與「後」的故事,我們看不到戰爭場面,卻發現無人不身處其中,而艾默希本人,沒有人能從他臉上辨別他的國籍與身分,他成為沒有國籍的人,而他「早已死過一次」的經歷,也讓他成為介於生與死之間的存在。

圍繞著這個特殊的存在,在戰爭即將結束前的曖昧時光,居住在義大利的修道院中的四個人相濡以沫,靜靜等待戰火結束。這四個人都是戰爭中「不重要」的邊緣角色,艾默希沒有了皮膚,肺部近乎消失,快速奔向死亡;漢娜是負責治療的護士,是不被戰爭需要的女人,多次的不幸讓她認為被她愛上的人都會死亡;印度士兵吉普被徵召來打不屬於他的國家的戰爭,掃除地雷的工作則讓他隨時站在死亡的邊緣。戰爭是個無比現實的暴力的隱喻,它像怪獸般殺掉所有人,讓我們的文明傾頹如廢墟,但戰爭不也是人類文明過度演化的結果?

遨遊無國界的樂土

艾默希隨身帶著一本書:希羅多德的《歷史》。歷史在電影中成為與戰爭相應的隱喻,考古學家迷戀歷史,他們在沙漠中找到史前人類的文明,像是地層結構一般,自由的游泳著的史前人類,到身不由己捲入戰爭的人類,艾默希所不斷讀著的歷史,本身是否就隱藏著無窮的暴力?電影中借印度士兵的口指出,終究歷史只是將英國殖民印度合理化,而漢娜則說,歷史總是男性寫出的。

實際上,作為戰爭勝利方與殖民者的「英國」,人類文明高度發展的象徵(日不落帝國),卻讓士兵、護士、戰俘、間諜……被捲入戰爭中的所有人,都是「病人」,在變幻莫測的歷史當中,都是無法抵抗的,成為弱者的存在。

然而「歷史」作為物質性載體,艾默希的書裡夾著情詩、各式各樣的遐想、記事,戀人死前寫給他的信箋:「我們才是真正的國界/不是強者劃定的國界/我相信你會來/來將我帶往風之殿堂/那是我一心想望的/在那樣的天堂與你攜手共步/還有和朋友們分享……無須地圖,沒有國界的樂土」。電影最後給了一個有希望的懸念,終究相愛的人還是能在一起的吧?無論受到多大的傷害,生命會尋找活下去的路,用愛跨越所有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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