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希望」是潘朵拉盒子中最後留下的東西。希望是一種情緒,是個人對於與生命相關的事件、環境所表現出來的積極感情。希望是指引人忘卻恐懼的力量,意味著一定程度的不屈不撓。
給人希望,是一種大愛、大歡喜;即使從自私角度來看,給人希望,自己也會充滿希望。美國心理學教授伍德說,你愈正向看待他人,更可能成為快樂的人,且較能自我調適。傾向負面看待他人的人,罹患憂鬱症及各種人格障礙的可能性更大。
達爾文以天擇來闡述演化時,稱這種競爭為「最激烈的生存鬥爭」,詩人丁尼生更說:「沾滿鮮血的獠牙與利爪。」把這個邏輯推到極致,結論即是:「永遠不該幫助對手」。但近期研究結果顯示,合作一直是演化的動力。從細菌到人類,生物學家觀察到許多合作現象,認為演化論不應從負面解釋,物種間的合作反而使彼此受惠。
無私的行為在自然界比比皆是。工蟻會犧牲自己的繁殖力,來侍奉蟻后和蟻群;同一獅群的母獅會互相哺育幼獅;而人類則是從食物取得、找尋伴侶到捍衛領土等所有事情都必須互助合作。合作的前提是給對方許諾,合作的期待則給人帶來希望,因希望產生互信,互信使合作成功。
在競爭激烈的田徑場,若看見對手跌倒,一般人會快馬加鞭超越。但美國十七歲女選手沃格爾,卻做出不同選擇。沃格爾去年六月參加俄亥俄州高中田徑賽,由於前一場比賽她得到冠軍,緊接著再賽,體力不濟而落後。但她看到前面的別校選手麥梅斯跌倒扭傷,便上前攙扶,一起踉蹌跑完,還把麥梅斯先推抵終點線,自己殿後,觀眾報以如雷掌聲。
多年來,科學家發表數千篇論文,探討合作如何使某個群體在演化中勝出。合作通常發生在「我群」內,但沃格爾擴及「他群」,表現出無私的互助;她給了麥梅斯希望,也許日後兩人都表現傑出,一起代表美國參加奧運,美國就是她們的「我群」,合作、相互打氣、互予希望,可能使美國多拿幾面金牌。
人類因「間接互惠」機制而樂於助人。個體願意幫助陌生人,除了因心地善良,可能是自己獲得過陌生人施予,因此合作的心態,不只是「我幫你,你也幫我」,也是「我幫你,別人也會幫我」。當人人互助,彼此給予希望,人類這個大的「我群」,自然就「適者生存」。
義工能主動助人,給人希望,不求回報。有的義工幼時家貧受幫助,可能從未見過扶養人、扶養家庭,但當時有人伸出援手,使他們有了希望,並能實現希望,長大後自然感恩,願意回饋。當一個人孤立無援,常會沮喪,可能失去鬥志或自暴自棄;一旦獲得鼓舞,得到安慰,就會重燃希望,重新站起來。
互助是給人希望,義工正是互助的具體表徵:「你幫我,我也會幫人」。因此,除了對立競爭,合作也一直左右地球上生命的演化;「利他」對人類演化的影響尤其深遠,互助除了造就人類過去的成功,對人類的未來也至為重要,因它給人希望,帶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