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樂天上來】聽雨若禪

雷小軍 |2009.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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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的聲音,最直接的美麗,當屬音樂了。
無雨的時候,我聽音樂。有了恰好的雨,便將雨聲當作音樂,可是細雨淅瀝時,有幾時,是快樂的呢?雨聲,常常是平添惆悵的。
當然,亦有喜雨的。曾與文友夏天出遊半路遇雨,沒帶雨具倒更感受了涼意。還有,西子湖畔,古城樓下,似乎只有煙雨纏繞,才不枉一行。
雨聲,春夜的更為溫柔,須細細地聽,才不會錯過。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屏住呼吸,深怕不小心驚擾了雨聲。輕潛入夜的雨,自然不易尋覓。遇到了,不自覺會吟詠:「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夏天的雨,來得爽快,常常還夾些電閃和雷鳴。即便緊閉窗戶,窗簾密遮,雨聲仍是鋪天蓋地地闖進,然而片刻功夫,又是豔陽高照,似乎還更亮了,常常有種錯覺,剛才的雨,是不是真的來過?記得兒時的野外,與夥伴們路遇急雨,慌忙中摘下桐葉遮向頭頂,多少年了,那大顆的雨滴,和桐葉下頭頑童的笑臉,恍似昨天。
逢到午夜,若一道閃電穿窗而入,雷聲、雨點肆意洶湧而來,暑氣是消了些,心卻瑟瑟發抖,瞪大眼睛靜待下一聲驚雷,難再入夢。
  最是纏綿的,當屬秋雨。「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已覺秋窗秋不盡,那堪風雨助淒涼。」年年秋日,除卻天高雲淡,總有幾日愁緒連綿。清風濕了,白雲暗了,天低了,溫度日降。剛剛還是短袖襯衫,一場雨後,便要在衣櫃尋找長袖衣物。
冬雨,是寂寞的。雪地的人只盼望著雪,雨夾雪,是受埋怨的。不落雪的地方,因著寒風刺骨,也不歡迎雨。幸好冬天的雨總是不多,寂寂地落上幾顆,不爭辯地低斂沉默。
畢竟,馬上就是春了。春雨,不是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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